”
生員固然是有特權的,但他們的學籍卻掌握在府學的官員們手中,作為府學宮的學子,若是開罪了裡面的大人,那前途自然黯淡了。
季寥道:“我講解的佛經,若是沒有慧根的人是聽不明白的,你連這個問題都想不通,可見是沒慧根的,所以我讓你走也是為你好。”
他此話一出,其他學子不由鬨然笑起來。
季寥就只差沒說他蠢了。
陳原被眾人恥笑,臉色通紅。
季寥又道:“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我也知道佛經這門課對你們而言不是科舉正途,但如果沒有過,亦是麻煩,所以我見你雖然沒有慧根,但還是願意在以後考核課業時讓你過這門課業。”
他微微一頓,說道:“諸位,你們如果有不想聽我講佛經的,也可以現在離開,只要此時離開,到考核時我擔保你們過。”
此時又有生員舉手。
季寥示意他發問。
“講師,如果留下是不是就不保證我們能透過這門課業了?”
季寥輕輕頷首道:“不錯。”
“為何?”
“我既然傳授你們佛經精義,自然不會敷衍,希望你們能領悟真正的佛經道理,對你們的要求自然會很嚴格,故而不能保證到考核時,你們中留下的人一定能透過。”
剩下的生員們不由面面相覷,科舉的內容雖然偶爾會有佛經,但那也是殿試時才可能出現,至於鄉試和會試依舊是以儒家精義為正途,季寥如此一說,便讓這些生員中一批人打起退堂鼓。
學這門課業總是要花費時間的,現在如果退課,便能將精力更多放在其他課業上,好處不言而喻,至於留下,頂多是精通佛理,暫時看不見多少好處。
他們不由議論紛紛。
季寥注視眾人,微笑道:“我數到十,想離開的請舉手,此後沒舉手的,我都當你們願意留下了。”
“一”
“二”
“十”。
“了悸講師你怎麼沒有數三到九?”有人問道。
“我沒說一定要規規矩矩數完十個數,這也是教你們的第一件事,佛法並不拘泥。”季寥悠然道。
不過,此時已經有十個人舉起手,佔據了學堂裡生員三分之一的數目,若是季寥老老實實數到十,恐怕人數會更多,因為人皆有從眾之心。
這十個人各自都有些慶幸,還好舉得快。
季寥對他們道:“你們都出去。”
他們見這位年輕講師頗有些難以揣摩,都不願多做停留,故而都老老實實出去。
季寥目光落在那名叫陳原的生員身上,說道:“你怎麼還留著?”
陳原道:“學生還不想離開。”
季寥道:“為何?我都說了你沒有慧根,而且你若是留下,我可以保證,我對你的要求是最嚴格。”
陳原咬著牙道:“學生亦是為了向你證明,我不是沒有慧根。”
季寥笑道:“你倒是有骨氣,好,我就留著你,希望你屆時莫要後悔。”
陳原道:“學生行事,向來無悔。”
季寥便輕輕點頭,又對留下來的眾人道:“正好二十三個人,倒還差一個人湊成二十四。”
有生員奇怪道:“了悸講師,為何要湊成二十四個人?”
季寥指著祝義才道:“你來回答。”
祝義才才思敏捷,不假思索便道:“聖人云‘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五六和六七加起來,正好二十四,聖人這段話描述的是聖王之治,如此時代自然人人如龍,皆是賢者,這是了悸講師對我們寄託厚望,希望我們都成為賢者。”
他家學淵源,什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