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放出了身上的殺氣,嘴裡鼓動著真氣,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響。
我估計,被我盯住的那人,現在看見的就是從黑漆漆的大殿裡冒出來一隻血眼,按照血眼閃動的高度看,藏在大殿裡的龍蟾至少也有一米多高,而他自己就像是被龍蟾盯住的一隻獵物。
“啊……”
那人嚇得扔了寶劍,掉頭就往回跑。誰曾想,他一回身的功夫,正好踩在了一隻龍蟾的身上。對方毫不客氣地噴出了一股蟾酥,那人頓時抱著一條腿翻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滿地亂滾著慘叫掙命時,大批的龍蟾也一下子湧了上來,頃刻間衝散了想要救援的幾個同伴。
我看著那些道士再次陷入混戰,才輕輕鬆了口氣。
趴在門縫另一邊的諸葛禹壓低了聲音道:“你想讓他們打到什麼時候?”
我沉聲道:“至少也得等到老李頭出來再說……”
“你說啥?”諸葛禹回頭問道:“老李頭沒讓那幫道士料理了?”
“老李頭敢跟付洋周旋,就說明他並不怕付洋。”我眯著眼睛道:“他手裡肯定還握著一支能跟付洋拼上個旗鼓相當的精銳傭兵。如果,付洋真在外面把他料理了,那他手下肯定不會剩下這麼多人。你沒發覺付洋的手下一個個都生龍活虎麼?哪像是打過一場硬仗的人呢?”
諸葛禹驚訝道:“不會吧?除非老李頭知道我們在搗鬼,不然,早該打進來了!”
“那些傭兵裡肯定還有他的人!或者乾脆有人在身上裝了竊聽器……”
我繼續說道:“別忘了,老李頭跟我們提過,他認識一個叫晉中刀王吳七的人。那個人就算不是術士,也該是一個頂尖的高手。剛才小鄭用的刀法,沒有十年八年的苦練根本達不到那種程度。這說明,那個吳七一直在老李頭身邊,甚至幫他訓練過傭兵,要不然,他們怎麼會弄出對付術士的戰術?”
“這可怎麼辦?”諸葛禹急了:“老李頭現在不進來,等那幫道士死光了,咱們不得直接對上他啊?”
“那就引他們進來!你看好大門,我出去看看……”我不等諸葛禹反對,就甩開繩子爬到了房樑上,踩著大梁掏出匕首,在棚頂上掏了一個窟窿,從房頂上爬了出去。
下面現在刀光劍影的,我出來之後也不能直接往前去,乾脆順著房頂的坡度滑到了另外一側,甩開登山繩的飛抓,鉤住偏殿的房梁,往那邊蕩了過去。
我剛在房上站穩,就見房頂上的瓦片猛然動了兩下,好像是有種像蛇一樣的東西,藏在瓦片底下,往我腳下猛竄了過來。我頓時就是一愣,下意識地一挪腳,眼睛的餘光掃到一條像是黑色絲帶似的東西,在腳邊落了下去。看樣子它是想要咬我的腳踝,卻一下撲了個空,直接貼著我的腳邊落在了瓦片上。
蜈蚣……討低豐弟。
直到這時我才看清,從瓦片下面鑽出來偷襲我的毒蟲,是一條紅頭蜈蚣。那條蜈蚣的身子剛和瓦片觸碰了一下,馬上就扭轉身子,直奔著我的腳邊咬了過來。
我握在手裡的匕首也一下脫手而出,把蜈蚣攔腰斬成了兩截之後,一直沒進瓦片幾寸。被我砍開的蜈蚣在房上連滾了幾圈之後,張嘴咬住了瓦縫裡的荒草,在房頂上扭成了一團。
沒等我繼續往前移動,房上的瓦片卻忽然一下掀了一片,成群的蜈蚣從瓦片下面蜂擁而出,像是流水一樣,往我這邊撲了過來。
我連退兩步之後,身形倒躍離地,伸腳往房簷上踹了過去,借力飄向了主殿的方向。追擊我的蜈蚣,卻用尾足鉤住了房簷,從房上彈起來半個身子,像是一排斜生的雜草,挺在空中,往我的腳尖上猛咬了過來。好在我已經離開了地面,才險之又險地躲過了蜈蚣的毒牙。
龍蟾宮裡怎麼會有這麼多蜈蚣?難道是最後進來的那個風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