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上,迎接接踵而至的賓客。
因為五點,就要開始上第一道冷盤了。
村裡老人辦這些事都講究吉時。所謂入鄉隨俗,陸老頭是要在自己老家給孫女接風洗塵,不能例外。
這兩天,陸家有意將她雪藏起來的樣子,不介紹給人看,大概是想今晚上給眾人一個驚喜。
蔓蔓就此在房間裡枯坐著等時辰,時而望望鏡子裡的自己,怎麼瞧,都不是傾國傾城能震驚四國的樣。
汗一個:陸家人這招千萬別適得其反了。
揭露神秘面紗出現的不是美女是醜女,那就——
前天一些來先看熱鬧的大嬸,不是說了她是土堆嗎?
到了時辰,陸歡和姚子寶來接她了。
兩個小夥子,都是穿著黑色西裝打著領帶,濃密的黑髮上面塗抹了髮油髮蠟,相當的帥氣。
相比這弟弟的外貌,蔓蔓都能自慚形穢了。
“姐,你真漂亮,好像仙女下凡。”
蔓蔓白眼口上故意抹了蜜糖的弟弟,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說白了,她蔓蔓對當傾國傾城的美女沒有興趣,因為紅顏多薄命,當個小清新,多舒服。
可惜今天的宴會她是逃不過被當成猴子在臺上耍一回了。
“蔓蔓姐,走吧。”兩個小夥子算聰明,擔心她臨時打退堂鼓,忙領著她出門。
眾人剛要啟步,門口走來的沉著穩定的腳步聲,是君爺。
君爺穿的,則要樸素多了,銀灰中山裝,似乎偏執地捨棄掉最能體現他特質的黑色,有意地隱去了具備吸引力的地方,領帶打了條普普通通的,更別提會在口袋上領子上別什麼特別的金飾了。頭髮只梳整齊了,沒有打蠟。
陸家人向來都是很低調的,樸素的,即便是在這樣隆重的家宴上。小孩子可以打扮鮮豔,但大人絕對不可以。
蔓蔓是主角不同。
“哥,你怎麼來了?”陸歡問。
君爺先是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專注的目光,是在蔓蔓的全身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今晚當眾宣佈後,她就要正式迴歸陸家了,要入陸家的祖籍了。
如墨的頭髮綰的髮髻固定在後腦勺上,插了一根應該是他二嬸子依從老人家吩咐送的杏花銀簪,清而不俗,很是襯她的小臉。
身上所著的旗袍,上回在家中已是見過,是她自己挑的。
腳上她那雙布鞋,卻是他那善於做手工的三嬸子,親手做工趕出來的,針針線線,都是很紮實,繡的是最喜氣最富貴的牡丹花,顏色配著那禮服的白,用的是金線黃底。
手腕間那兩個銀鐲子,是小嬸子,取了老爺子給的老家銀器,依老爺子吩咐重新打出來的一對兒,算是給孫女的另一見面禮。
如今,她上上下下,都是陸家的東西了,只除了鼻樑上那副醜陋的大眼鏡。
“眼鏡怎麼不摘了呢?”
“怕看不見。”
二話不說,伸手便取走了那副醜鏡。
她甚是一驚:“你做什麼?那眼鏡我戴了許久的。”
“看不見我和歡兒會牽著你。”
冷聲不容反駁。
一剎那,她極是擔心他順手把她的眼鏡給扔了,急忙是抓住他的手:“那也得放起來。我總不能每天都有人牽著走。”
怕他們倆要吵架,這大日子可是絕對不能吵的。陸歡和姚子寶火速對了眼後,來救場,一個拉住她,一個是把君爺手裡的眼鏡輕取過來,說:“蔓蔓姐,我幫你先放起來,你放心,絕不會弄丟了你的東西。”
若是自己的弟弟,早就伸手奪回來,然是姚家的二少,君爺好歹得賣個面子。
姚子寶不失時機的,先將眼鏡兜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