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致貧的,她瞭解胖胖米家庭原本的狀況,她不想看著胖胖米和她的家庭,因這次突如其來的變故,再度陷入深不見底的貧困的深淵。
入社會越久,看到的各種光怪陸離的社會現象越多,亦心也越明白,那些說“錢不是萬能的”和“視金錢為糞土”的人,都是些身體康健、有錢有閒的清高抑或非富即貴階層。
在這個越來越商業化的社會,一個正常人,誰願意被金錢左右?誰又不願意視金錢為糞土?
但那些生計無著、求醫無錢,整日為生存奔波勞作、求人無門的人,哪有資格和膽量貶低人民幣的價值和真金白銀的作用呢?
有時候,在淪落到苟延殘喘的境地,人們倒更願意信奉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屁話!
二
子豪離開的這段日子,並沒有每天和亦心聯絡,只是偶爾發個簡訊,問一下,“回來了嗎?一切還好吧?”“一個人也要吃飯,不要嫌麻煩。”或是“早些睡,別熬夜。”溫暖而貼心,僅此而已。
儘管亦心知道,子豪不喜歡透過手機或其他的通訊工具交流,但還是敏感的覺得,子豪好像是希望他遠離無法見面的日子,能讓他們彼此的情感溫度,維持於一種低度的恆溫,既不因過熱而情感焦渴;也不因冰封而情感窒息。
亦心是聰明而豁達的,她理解著子豪,也讚賞配合著子豪,她希望自己能時刻和他的情感溫度保持一致。所以,儘管她的內心有很多情緒想表達、有很多話想傳遞,但她努力剋制著,她不想讓那個相距千里的他,因為她的原因達不成心意。
因此,她的回答也一直是“回來了。一切很好。”“知道了,放心。”“遵命,已經躺下啦。”簡潔明瞭,毫無贅言,甚至,她還恨不得再湊湊字數,來個詞能達意,且對仗工整!
不過,越到後來,亦心盼望子豪回來的心情是越來越迫切了,但那卻不是他倆之間情感的問題,而是一個現實問題。亦心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則訊息,武打巨星鍾超美,在籌拍一部武打大型鉅製電影,正在招募演員和替身。
這讓亦心覺得,也許,讓她憑藉自身技能,重新啟動那已經清空的夢想基金的機緣降臨了。她明白,上次的角色拒絕,自己有很大的一時義氣成分在裡面,那件事,讓子豪對她在影視界發展的興趣度,也有一些看法,但,她還是想求子豪透過他們公司,幫她洽談一下,在接洽方面,她沒有經驗,更沒有時間,畢竟,子豪的公司有演員經紀業務,在這方面,是專業的。
三
又是一個週末,上完訓練課的亦心,又成了武館留到最後的那一個人。
雖然訓練課上,她已和來訓練的學員們一起,進行了五六遍的拳術練習,但,今天,她還是想享受一下獨武自練,因為,空曠的練功房、靜默的地毯,以及那把無言勝有言的七星劍,總會帶給她不一樣的運動感受。
亦心一向覺得,有時候,人類的心中,如果存放了太多無法釋放的情緒,無論是好的,還是壞能,夠毫無顧忌、毫無節制的大喊大叫或是嚎啕大哭,是最幸運的排解方式,但可惜,這個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是有這樣的幸運的。
而對那些不幸的人來說,運動,便是最高階、最上檔次,又最有技術含量的情緒宣洩方式。
收拾停當,亦心仍舊從器械架上,抄起了一把七星鋼劍,高虛步背劍起勢,接著便是雲穿四海、江邊望月、橫掃坐盤、劈劍提膝撩劍、仰身雲劍下劈,跳躍雲刺如橫掃千軍;帶劍鷂子翻身似浪滾江心,亦心的劍法指打到位、急徐有度,動如風馳電掣,靜若達摩坐禪。每一步、每一秒都是令人歎為觀止的驚豔!
一套劍走下來,亦心已是汗溼衣衫,從內心到身體,有了無比輕鬆的快感。亦心微笑著吐了口氣,然後,準備收劍離開,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