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杭州……他想要曉恩閉嘴,卻尋不著縫隙插話。
“恩恩,別哭了。”他捧著她哭得一塌糊塗,可憐兮兮的淚臉,又輕輕喚著她的小名。“別哭了,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說出來,不說人家心裡不爽快嘛!”她扯住松吟的衣襟,狠狠擤了擤紅通通的鼻子,又繼續流淚大哭。
“咳……”松吟忽地低下頭一陣劇烈地咳嗽,曉恩慌得放下袖子,急拍他胸口,嘴裡焦急地造聲問:“怎麼啦?不舒服是不是?你撐著點兒,我去找大夫來。蕭大哥,拜託你撐著點兒!”
松吟連忙扣住胸前那隻潔白的小手,笑容浮現在臉上,他不敢抬頭看曉恩,怕被她識破之後,自己可能會遭到被踢下床的命運。
“不……不要……咳……找大夫,我只是被嗆到了。”他抬起頭,對她眨著眼猛笑。
這人要不是瘋了,就是河神把他的同情心都捲走了。曉恩有點兒不滿,停止哭泣。“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哭成那樣,你就不會安慰兩句嗎?”她吸吸鼻子,不高興地指控,隨即又開始掉眼淚。“對不起嘛!人家也不想這麼凶地罵你呀!嗚……嗚……”
她沒有再哭下去,松吟的嘴唇堵住她想繼續說下去的話,又果又迂的松吟怎麼會突然變個人?曉恩被迷亂的感覺給握住了。
她的心暈陶陶,她的人醉茫茫,她不自覺地提起身子,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熱烈地回應著他。這麼令人舒服和心安的感動,有什麼疑問,一會兒再說吧!
松吟在他的舌尖上嚐到她的眼淚,貼著她溫冷的臉頰,感覺她熱烈的回應,松吟終於確定了她的心意。喔,老刀要不是他嘴巴正忙著,肯定他又要嘆氣了;但,這回該是滿足又快活的嘆氣!
再怎麼不懂事,曉恩也明白這一吻的意義,之後她抬眼迷茫茫地瞅視他,兩頰羞得像桃花初開,那雙眼睛沾著淚水,益發地閃亮。
松吟也是一臉的醉意,他攬她入懷,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恩恩,我等這天,等好久了。”
“討厭啦!”她低聲埋怨,心裡卻好歡喜。
夜色漸深,兩人不知是真累了,還是怎麼著?就這麼相互摟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徐至圭這廝油水真夠足,家當不少嘛,看來他們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一群由陳小韜帶領的人,連同身下的馬,靜悄悄地包圍了徐府。
“記得大當家交代的,東西可以拿,但不準傷害任何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完,他舉個手勢,朝大門方向一揮。
數十個人蒙面的漢子身手利落地下馬,迅速地摸進黑暗中,宛如一支訓練精良的軍隊。
徐家七、八十口人,連同奴僕,全給他們特製的迷香給薰昏了,就連養著的幾隻猛大也只能趴在地上猛喘。
除了刻上官印的元寶外,其餘值錢的東西都被蒐括得差不多了;突然一名大漢神色慌張地奔至小韜身邊,輕輕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小韜的眼神驀然發寒。
“先離開;還有,這件事誰都不要提,你告訴大當家的,我隨後跟上。”他低低說完,無聲地快步穿過月門朝小花園跑去。
恩恩居然在這裡!還跟個酸書生同處一室!小韜咬牙切齒地消化掉方才下屬告知的訊息。真他媽的該死!這丫頭越來越不檢點了,好好的山上有吃、有喝的不待,跑下山來胡搞、瞎搞,還撒了漫天大謊騙他,回頭看他怎麼整治她!
他詛咒地推開門,看到臥房裡被迷昏的一男一女。
床上的男人趴在床邊,垂著兩手,連同一顆腦袋瓜都擱在曉恩的肩上。不!他聽到所謂的“同處一室”實在太含蓄了;這男人……小韜瞪著那兩條胳臂,根本就是把她摟得死緊!曉恩還一副書僮的裝扮,梳著兩髻,唇邊尚有隱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