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點慌亂,雙手一圈,在空中畫了半個圓,指心一吞一吐之間有若靈蛇出洞,形象之極。
鄧禹眼見便要擊中對方的胸膛,倏覺右手臂一沉,他雙手所化出的千萬朵蓮花頓時幻滅,對方的手如蛇一般搭在他的腕部,又像一條吸血的螞蝗黏而不脫。
鄧禹大吃一驚,急忙撤手,側身以左肘相撞,一切都快若疾電。
那人似也沒有料到鄧禹變招如此之快,他只好撤招而退,事實上,他也太過輕敵,正如鄧禹輕敵一樣。
鄧禹也不追,與那人同時後退兩步,鄧禹卻發現自己手腕之上多了幾道紅印,顯然是剛才對方手指搭上來的結果。
“好功夫!”鄧禹低讚了一聲,同時再次出手,這次他再也不敢稍有輕敵之心,剛才險些吃了大虧。
“你也不賴!”那年輕人也低叫了一聲,不退反進,直迎鄧禹。
“譁……”正在此時倏聞窗外傳來一聲炸雷般的爆響,暴風雨似乎也要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
劉秀沒有出手,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驚訝於這年輕人的武功,雖然他知道鄧禹不會有事,可是他也看出兩人的第一個回合,鄧禹實際上已吃了一些虧,而且鄧禹不一定便能勝過這年輕人。
劉秀驚訝於這年輕人那古怪的招式,彷彿有著難以想象的威力。
鄧禹這次學乖了,自不會再給對方黏腕的機會,出拳如風,快進快攻。
那年輕人也絕不示弱,僅在最初退了兩步,後又立刻穩住身子,卻是不緊不慢,以緩制快,整個身子彷彿是沒有骨頭一般,任意扭曲,雙臂划動著大大小小的圈子,泰然自若地接下鄧禹所有的攻勢。片刻之間,兩人便交手了數十招,在架子上的屍體之間如蝶飛蜂舞般躍動,但都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而這陣及時的雷雨也給他們作了很好的掩飾,使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這停屍房內的動靜。
“嘩嘩……”雨點灑落在瓦面之上,發出一陣脆響,這場雨也確實很大,而光線亦逐漸變暗。
劉秀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鄧禹與那年輕人的交手,仔細地觀察著年輕人的招式和出手的角度,越看越驚。
這年輕人所學之博竟不遜於他,甚至有許多劉秀從未見過的武功,若非鄧禹所學極純,只怕會敗在這年輕人怪異的武功之下。
正在此時,劉秀耳朵一動,隱隱聽到又有腳步之聲傳至,不由大驚,忙低聲道:“住手!”同時出手插入兩人之間,將兩人力分而開。
鄧禹與那年輕人一驚,一怔之際,立刻明白劉秀分開他們的意圖,因為他們也聽到了腳步之聲,而且來人似乎不少。
三人一怔,心頭全都一沉。
“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行跡?”鄧禹微急道。
“都是你們!”那年輕人似乎也有些惱。
“你……”
“都別爭了,先看看動靜再說!”劉秀打斷鄧禹的話,小聲道。
鄧禹向那年輕人瞪了一眼,卻只好依劉秀之意藏身於原地。
“這些屍體必須儘快掩埋掉,若京城來查問死傷多少人,你們應該怎麼說?”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死了五人,傷了七人!”幾名護衛異口同聲道。
“嗯,不過,還要報少一些,死了三人,傷了五人!”那陰冷的聲音又傳了進來,顯然是在與眾官兵串列埠供。
“那些劫匪又是些什麼人?”那陰冷的聲音又問道。
“只是幾個不登場面的小賊。”一隊護衛又齊聲道。
“那為什麼他們能夠大鬧法場而去?”那陰冷的聲音又問道。
“是因為逆賊劉秀和鄧禹使毒,這才趁亂劫走了重犯!”那隊護衛道。
“好!你們說得很好!”那陰冷的聲音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