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地敲了一下她的頭,“你還說,要不是我懷孕了,你捨得回來?你這個‘崇洋媚外’的女人!”
章海潮抓著魏行薇“行兇”的手,“我對你夠意思了,接了你的電話推了下半年所有的演出,就急著趕回來,你還怪我?”
易揚一邊開車一邊問:“準備待到什麼時候?海潮。”
章海潮指著魏行薇,“總要等你老婆坐完月子才可以走,要不然她不把我殺了?”
魏行薇搖頭,“那麼大的人了,還沒個正經。我都懷疑這些年你在國外一個人怎麼過的?”
“你說我老了?”章海潮眯起了眼。
魏行薇立刻舉起了手,“我怎麼敢說國際上頂尖的小提琴家——章海潮小姐老了?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易揚在前面哈哈大笑,“不過說真的,海潮,你推了今年下半年的演出沒關係嗎?”
“這有什麼關係?”魏行薇摟著章海潮嘻嘻哈哈地笑著,“她的錢夠多的了,讓她少賺點才好,免得老是全球各地地跑。”“是、是。”章海潮無奈地點頭。
“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把時差調整好,明天晚上我們來接你吃飯。家裡已經幫你整理好了,什麼東西都是齊的。”易揚話剛講完,眼前就出現了她家的輪廓。
“一個人沒問題吧?”易揚幫她把行李提進家。結婚以後,行薇就從這裡搬了出去。
“你們放心,這怎麼說也是我家。”她笑著把兩個人趕了回去,卻在房子裡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看著久違十年的家,落下了眼淚。
手,放在門上猶豫了很久,另一隻手上的煙點了很長的時間。終於在煙快要燒到手指的時候被他掐滅了,扔了菸蒂抓了把傘,推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下著很大的雨,很符合他這十年來的心情。回來一個月了,他總是避免去那些刻在印象中太過清晰的地點,怕勾起太多甜蜜的回憶。但是不去,是不是就代表不會去想?這一個月來,過去的回憶就像鴉片一樣,痛苦得上癮卻又欲罷不能。煎熬了一個月之後,他決定去走一遍,再自欺一次她還在身邊。
家的前面就是廣場,他緩緩地撐著傘走,每走一步刻在心裡的過去就漸漸清晰。他記得在這裡,她第一次在他懷裡時的悸動,記得過年時她賴著他放煙花時的俏皮,還有……他走之前的那個晚上她哭著的笑臉……
大鐘敲了三下,他抬頭看了鍾三秒,撐著傘走了。
他剛一走,背對著他的方向,一個女人也撐著傘走來。
“阿姨,買枝花吧?”
章海潮看著眼前的小女孩,一怔,很久以前也有這樣一個小女孩提著花要他來買。時間真的過得太快,轉眼之間已經十四年了。廣場的鐘敲了三下,她下意識地望了眼大鐘,彎下腰來微笑著問:“你這裡有沒有香雪蘭?”
“有。”小女孩脆聲聲地答道。
“給我一枝吧。”付了錢她拿著花撐著傘繼續走。今天的雨大得有些過分,可是她醒來之後卻只想看看記憶中的故地。他繞著路走,先去了以前的麵館;她轉了方向去了學校。兩個人在這個地方——交錯。
沈靖和站在十年前面館的位置看著眼前已經物是人非的地點。
我問你一個問題啊?
記憶中帶著撒嬌的聲音再次傳到耳邊。他心中一緊,像被雷劈到一般在周圍尋找著記憶中熟悉的身影。
沒有人。
他低頭自嘲地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硬幣投入了身邊的販賣機裡——這裡唯一沒有變的就只有這臺販賣機。
章海潮抬頭看著大學的校門,深深地嘆了口氣。旁邊跑過兩個追著鬧的學生,男孩子抓著什麼東西嘻嘻哈哈地炫耀著,後面的女孩子笑罵著在追。她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遠,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