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而代之以草鞋,摘去紗帽而代之以兩條下垂至肩的白布。大小寺院鳴鐘,晝夜不息。三日之內,各路四品以上官員分披整隊前往宮中舉行送靈。
第二道聖旨是親自接見東瀛高麗使節,由丞相等老臣在旁輔助新帝,著手處理政事。
這倒是讓趙閒大為意外,本以為應該是他去會見東瀛使節,可沒想到建始大帝竟然自己出馬了。趙閒實在有些擔心這個胖胖的小皇帝會把松江府都給賠出去,但是朝廷不任用他,他也沒資格去指手畫腳政事,不去對付東瀛倒也落個清閒。
不過趙閒也清閒不了多久,他被老皇帝封為忠勇伯,任徵北將軍,就是要把他從御林軍調出去,送往邊關安家麾下的軍隊中任職,安老爺子也希望他儘快去邊關引導將領收服部眾,不可能讓他一直在京中游手好閒的混日子,早日建立起威望才能順順利利的把國公的位子傳給他。
新帝登基,國事繁重,文武百官忙得不可開交,倒是還沒空理會天牢裡的那群御醫。
待刑官員擁立新帝登基完畢後,才有功夫來刑部大牢審問幾個御醫,而趙閒便鑽了這個時間的空子。
一大早,趙閒便坐著馬車渾渾噩噩的來得刑部大牢,他近幾日天天熬夜,又是淋雨又是跳河,在這位初春本就溼冷的天氣下,鐵打的身子也得累垮了,重感冒連動都不想動彈。
刑部大牢外,錢文早已精神抖擻的等待在外面,見到趙閒氣色不好,忙上前道:“趙兄,你小心著,生病就不要來當差了,幾個御醫的小事情我自能解決,那需要讓您時刻到位幫忙著。”
“這可不是小事情。”趙閒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伴隨錢文往大牢裡走去,認真道:“上官家和風家滿門老少婦孺現在都懸在刀口上,我等身為公差知曉了此事,若不嚴查細看查明情況再上報,疏忽之下枉送了兩家人的性命,這等罪過你我可都擔待不起,事情沒搞清楚我怎能睡的安穩。”
錢文臉上露出一絲慚愧,點頭道:“風家世代行醫,在京都善名遠揚,誰沒個大病小痛的,指不定哪天還得請他老人家幫忙,風老太醫的女兒也是遠近聞名的女神醫,我的第三房妾室的性命就是她救回來的,現在出了這等事情我也沒法幫上忙,頂多把事情拖拖等查清楚了再上報,若真是用錯了藥,你我都是為皇上當差的,也不能怪我們無情了。”
趙閒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錢兄倒也是一副菩薩心腸,待會把此事呈給刑部調查的官員,他們檢驗藥渣後這事情也就算水落石出,不過小弟我覺得直接告訴刑部藥渣有問題有些不妥,若藥渣沒有問題,而刑部的官員性子急還沒檢驗前就把此時直接稟報的皇上,那風家妻兒老小不死也得死了。”
趙閒態度甚是親和,竟然以小弟相稱,錢文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忙點頭道:“那倒也是,風家本就戴罪之身,若這條訊息在呈上去給皇上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本來能赦免的也沒機會了,那現在趙兄覺得該如何處置才是?要不我們先請個大夫來自己檢驗一番?”
趙閒擺了擺手:“倒不用這麼麻煩,此時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請大夫免了吧,荊妻也是一名大夫,以前和我在常州相依為命,耳聞目染之下我到也分辨的出幾樣藥材,我親自去查驗一番便可。”
錢文一臉意外:“沒看出來啊,趙兄不僅文武雙全還懂得醫術,這樣最好,我們先親自查驗一番,待確認無誤再上報也不遲。”
錢文倒也沒有懷疑趙閒,二人都是御林軍的統領,上官臨風下了大牢,能做主的就只有他們倆,趙閒有資格查驗證物的。
不出片刻,二人便來到刑部大牢外面的一間房屋之內,錢文取來了一個密封的金質方盒,鄭重的放在桌子上,開啟后里面是一堆黑褐色的藥物殘渣。
錢文站在桌子旁邊,對著身邊的趙閒道:“趙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