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貪財附勢的人雖然讓人失望,但安老爺子對他也沒太大要求,能傳宗接代當個閒散少爺就行了,不準備讓他幹些什麼。
因此趙閒進入安家的第一晚,安老爺子就精挑細選了八個各有千秋的女子,思慮著如此一來,應該能讓趙閒沉浸在溫柔鄉里捨不得走,乖乖當安家的大少爺了吧?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趙閒當晚連侍女動碰都沒碰,明顯不是那種色中餓鬼,第二天還不忘把一個農家女子接進國公府當少夫人寵著,富不易妻,可見趙閒雖然生性風流,卻重情義念舊情,不是那種貪財急色的小人。
色誘趙閒的計劃泡湯,安老爺子便打算用權勢控制住趙閒,讓他老老實實當安家的後人。
在安老爺子想來,趙閒出生貧寒,因為被捕入獄才從軍,就算立了點軍功有些才名,也不過比尋常老百姓強一些,猛然變成手握幾十萬兵馬的鎮國大將軍的孫子,沒嚇的唯唯諾諾也該誠惶誠恐。
畢竟權力這東西,並不是給你你就能駕馭的,就比如說一個乞丐,你讓他坐在皇位上當皇帝,他就能變成鎮住滿朝文武的明君嘛?顯然不行,恐怕能被滿朝文武那氣勢嚇死。
安老爺子本來覺得平頭老百姓般的趙閒,知道自己是‘安厲兒’後最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夾著尾巴躲在國公府,在他安大將軍的翅膀下過日子,事事都應該請教他才敢動手。
可結果恰恰相反,趙閒不把自己當外人的住進國公府後,指揮他的僕人坐他的車,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威逼東瀛使節、駁斥文武百官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提前通知他這個國公爺。
要說趙閒是個不知天高地厚。沒腦子的庸人倒也罷了,可從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怎麼也不像是個庸人。
庸人有膽子迎戰千軍萬馬,有魄力震住盟國使節?更別提在三公六部滿朝文武毛遂自薦的事情,平常小官見到皇上和三公元老沒趴下瑟瑟發抖都不錯了,他竟然直接來一句“三公六部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臣也做不到’,安老爺子自己都不敢說能有這分膽識,心中的驚異可想而知。
安老爺子明白趙閒不是庸人,而是那種有才識、有魄力的有為青年後,心中高興是自然的。可他也正是應為這樣發起愁來。
當年他聽信讒言說安厲兒生有反骨。為了向朝廷表忠心,不顧安厲兒的父母的阻攔親手將安厲兒棄之荒野,大兒子死後傷心絕望的兒媳婦也憤而離去改嫁了他人。
親手把人家拋棄,害的他和父母失散從此天人兩隔。孤身一人在外流浪這麼多年。現在人家出息了、有本事了。又要讓他認祖歸宗傳遞香火,安老爺子本就慚愧,那裡還開的了口。
安老爺子猶豫這麼久都沒有讓他認祖歸宗。甚至連‘安厲兒’這個名字都無顏面叫出口,實在是心存愧疚。
可安家就這麼一根獨苗,總不能就改了姓,就算趙閒心懷芥蒂不願意改回來,日後把長子改為‘安’姓該可以吧?
安老爺子便是抱著這樣的打算,想趁著先祖誕辰的機會向趙閒提起此事,甚至都沒叫人去催趙閒,硬在祠堂等了一天。
此時,安老爺子臉上帶著幾絲慚愧,打量著面前早已經長大成人的男人,嘆道:“閒兒,我當年糊塗,聽信了小人的讒言將你棄之荒野,害的你漂泊在我這麼多年,我也早已後悔了,無奈尋覓多年也沒找到你,對不起列祖列宗啊…”
說的這裡他已是老淚縱橫,捶胸道:“現如今你能回來,我這不稱職的老東西那有臉面在當你的爺爺,但你是安家唯一的香火,總的認祖歸宗才是,若安家的後人姓趙,說出去如何讓曾經的部將心服……”
安老爺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只把趙閒弄的誠惶誠恐,聽了他老淚縱橫的說了一大通,才發現是改回姓名的事情。
‘趙閒’這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