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混亂時空下的宋慈吧?
這可是個大能人啊。她的眼睛亮亮。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倒茶去。”常雲成突然覺得心情很不好,他說道。
齊悅看了他一眼。
“還喝什麼茶啊,都多晚了,快去睡吧。”她說道。
她竟然趕自己!常雲成臉色更難看,坐著不動。
“我不困。”他哼聲說道。
哎呦喂,齊悅看著他笑了。
“我困了。”她說道,伸手做請,“世子爺,你不困去你屋子裡坐著。或者出去散散步也行,我要睡了。”
果然是錯覺,屋子裡哪裡還有方才那樣半點的平和。隨著常雲成的黑臉,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這是我的屋子,我想在哪就在哪。”常雲成抬起下巴,重新恢復那倨傲的神態慢慢說道。
又來了是不是,齊悅看著他。
“你現在就想在這裡是不是?”她問道。
常雲成拿起桌上書看起來,以行動回答她。
“那好,你在這裡吧,我去那邊睡。”齊悅說道。
你。。敢!常雲成咬牙,但不抬頭,聽的那女人抱起被子果然蹬蹬走了。不多時又抱著被子過來了,一把仍在他身上。
“你這臭女人!”常雲成惱羞喊道,扯開蓋頭蓋身的被子。
齊悅已經哈哈笑著跑開了。
常雲成起身,看著那女人一溜小跑的進了臥房砰的關上門,裡面還傳來悶悶的笑聲。
“哎呀。傻瓜啊。這麼大的床,這麼方便的淨房。這麼暖和的屋子,傻瓜不睡,我來享受嘍。”
常雲成瞪眼看著那邊的臥房,慢慢的嘴角浮起笑意,笑意越來越大。
“這臭女人…”他低聲說了一句,轉回身,看到地上的被子,頓時又黑了臉,“好歹也給爺把床鋪好了…。”
院子裡的阿如和秋香一直小心的看著這邊屋子裡的燈終於熄滅了才鬆了口氣。
“走。”阿如低聲說道。
二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值夜的耳房。
靜謐的夜終於入睡了。
但在此時,位於府城外的義莊裡,卻亮起了一盞昏黃的燈,在北風呼嘯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滲人,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嚇尿褲子,當然,這種地方白天都沒人來,更何況是晚上。
燈照到門前停下來,一隻枯瘦的手忽地伸出來,敲了敲那薄薄的門板。
門吱吱呀呀的開啟了,燈光灑進屋內,映照出一排排薄皮棺材。
一個人影忽地站過來。
饒是來人已經來過幾次,但還是被嚇的手抖了下,燈光昏昏搖晃。
“來了,進來吧,今天可是有好貨。”人影說道。
聲音清亮的男聲,聽起來年紀不大。
來人吸了口氣邁步進去,屋門被關上,屋子裡也點起了燈,屋子裡的一切便看的清清楚楚了。
這是一間長長的通徹的屋子,除了一排排的棺材,就是沒有棺材只有木板破席裹著的屍體,再就是等著擺放上屍體的草墊子,雖然是冬天,鼻息間依舊是腐爛的臭味。
來人的視線從那些屍體上收回,轉向最裡面,那裡擺著一張長長的床板,此時上面躺著一個人,當然這裡不會躺著活人,但傍邊坐著的是活人。
他背對著來人,正忙著什麼,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你等我一下,我吃完麵。”他轉過身,說道。
正是方才開門的人。
他的年紀不過二十三四,長得五官端正很清秀,只是或許是因為身在這個環境,面容上蒙著一層陰冷。
一根麵條垂在嘴角,隨著他的說話,如同蠕動的蚯蚓一般吸溜鑽進他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