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額日德木圖一臉從容的回答，蘇赫巴魯趕緊把他扶起來，薩日娜大娘也衝過來拉住劉臣。

“孩子，你大叔不是壞人，你……你別殺他！”劉臣雖然明白額日德木圖是為了不讓孩子們繼續痛苦，但對於殺孩子這個行為，依然無法釋懷。

“額吉，我在烏拉特也遇到過沙塵暴，也見過支離破碎的屍體，但是……我絕不會殺小孩子！”薩日娜大娘心疼的摸著劉臣的臉龐，眼裡的淚水已經打轉。

“你是個好孩子，額吉明白…額吉明白！”薩日娜大娘說著又一次把劉臣摟在懷裡，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

“長生天會保佑孩子們的！一定會的！”

劉臣鼻子一酸，一滴熱淚從眼角墜落，瞬間被地上的塵土淹沒。

換成是我，我會怎麼辦呢？我會不會狠下心送孩子們一程呢？如果換成是五哥，他會怎麼做？

劉臣並不知道，此時此刻五郎又一次和指導員吵得不可開交。

“林秀才，你個狗日的怎麼還不發糧？首長不是特批給我們749一批糧食了嗎？你扣著不發，是想餓死牧民們嗎？”

“欒新華，你少他孃的對我大呼小叫！這剛剛又來一波沙塵暴，各種物資嚴重短缺，救災計劃要重新安排！”

“有什麼好安排的，先把糧食發下去，不夠的話你再向首長申請！”五郎想當然的以為糧食短缺只是指導員危言聳聽，實際情況可能沒那麼嚴重。

“欒新華，你別胡攪蠻纏！這兩次沙塵暴造成了非常嚴重的環境汙染，整個烏拉特地區的草場耕地幾乎全毀了，特別是這第二次沙塵暴，放射物質嚴重超標，很多水源都完犢子了！就算現在馬上把糧食發給鄉親們又能怎樣？萬一中毒了誰負這個責？”五郎自然明白指導員這後半句話的意思，但依然堅持己見，

“我不管那麼多，你現在發了糧食，可能毒死也可能不死，你現在不發糧食，他們就肯定餓死！”

“你個狗日的怎麼還不明白？”指導員的聲音升了好幾個八度，

“這兩次沙塵暴根本就不是天災，是他媽的人禍！這是蘇聯人在蒙古那邊搞的核試驗！”五郎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蘇聯人竟然真的在邊境附近如此肆無忌憚。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邊境線上搞原子彈？這他媽的是直接開戰嗎？咱們自己搞也只是在青海的無人區，毛子怎麼可能在邊境線邊上搞？”

“沒什麼不可能！首長說過，蘇聯人壞的很，說是同志加兄弟，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們把外東北還回來！他們隨時準備和我們動手，在邊境上搞原子彈，說到底就是跟我們玩敲山震虎！”五郎突然意識到了指導員真正的意圖，隨即突然揪住指導員的衣領子，破口大罵，

“操你媽的林衛東，原來你派劉臣去偵外蒙，是刺探毛子的核部隊軍情！你這個狗屁任務根本沒卵用，就算劉臣傳回來有用情報又怎樣？難道我們整個749全員殺過邊境線突襲毛子嗎？”

指導員緊緊按住五郎的雙手，語氣威嚴。

“欒新華，任務是上面佈置的，劉臣是最好合適的人選，他很清楚這個任務有多艱險，但我相信他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務！”

“你少跟我說這些場面話！我問你，怎麼把劉臣召回來？你們的暗號是什麼？說啊！”

“現在任務時間還沒結束，我無權召回劉臣！”

“林衛東，我沒多少耐心了！”五郎突然掙脫指導員的鉗制，左手卡住指導員的脖子，

“你給我立刻召回劉臣，否則我現在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