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盜獵的?劉臣聽指導員說過,烏拉特後旗幅員遼闊,人煙稀少,草場和戈壁灘有很多國家保護野生動物,最多的就野毛驢和野駱駝,以前有公安幹警抓過不少盜獵分子,但這幾年特殊時期,警力不足,邊防連隊就承擔起一部分防盜獵的任務,雖然沒有明確說法到底如何處置盜獵分子,但基本上都是發現盜獵分子先鳴槍警告再實施抓捕,即便確定對方身上有獵槍,邊防戰士也很少有直接射擊的情況。但是劉臣無法相信盜獵分子會膽大妄為,囂張到敢在連隊門口眼皮子底下盜獵國家保護野生動物。
“狗日的,如果真的是盜獵分子,老子一槍一個!”劉臣對自己的槍法非常自信,因為無論是短距離移動靶還是長距離固定靶,劉臣的射擊成績在整個連隊都位列前三,移動靶射擊成績甚至在整個縱隊都是排名前十。即使現在槍裡的是空包彈打不死人,劉臣也有絕對自信命中目標。而且抓捕盜獵分子是有機會立功的,劉臣自然不會讓這種大展身手的機會從眼前溜走。
“孃的,有種過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夜色更加漆黑,五十米外也很難看清楚了。但劉臣很確定野狼灘位置有動靜,那個肯定不是野兔子的不知名物體還在緩慢的橫向移動著,劉臣右手食指慢慢勾上了m1卡賓步槍的扳機。
戈壁灘的寒風呼嘯而過,劉臣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心跳聲,但是除了風聲和心跳聲,四周再沒有一點別的聲響。
“嗷嗚——”
一聲驚天動地的狼嚎突然撕裂長空,在這漫漫長夜裡聽上去簡直毛骨悚然。但是劉臣完全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甚至還有一點親切的感覺。
“原來真的是狼啊!我還以為有啥多厲害的怪物!真是搞不懂,狼而已,王鐵柱咋就被嚇尿褲子了?”劉臣想起了小時候九原城野孩子山吃了三天狼奶,又想起了參軍前莫名其妙的在野狼灘和狼睡覺。劉臣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像爸爸罵的那樣自己是狼崽子,天生就和狼或者其他什麼野獸是親戚,所以不僅沒有被狼吃掉,還產生了親人般的情感。
連隊的人好像也對午夜狼嚎習以為常了,所有人除了站崗的劉臣和值班室的司務長,都繼續安睡著,沒有人爬起來走出營房觀望。
當劉臣以為就這樣可以風平浪靜等到黎明到來時,野狼灘那邊似乎又有了異常。雖然距離很遠而且毫無光線可以輔助,但劉臣依然清楚的看到那裡有個人形物體在橫向移動。
“狗日的,真的有盜獵分子!碰到老子,哼!算你倒黴!他孃的,如果槍裡是真子彈就好了!”劉臣已經鬆開的右手食指再一次扣住了m1卡賓步槍的扳機,目不轉睛的盯著野狼灘。
令劉臣困惑的是,那個物體似乎停止了動作。雖然距離遙遠,但劉臣強烈的感覺那個,人,正盯著自己。現在除了自己略有加速的心跳聲,四周再無任何動靜,連風都停止了呼吸。
“你他孃的倒是過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牛鬼蛇神?”劉臣逐漸失去了平靜,心裡忍不住咒罵。只是那個,人,依然一動不動盯著劉臣。
就這樣劉臣與這個不知名的人形物體一直僵持著,直到黎明第一道曙光從野狼灘的土坡升起,那個人形物體瞬間消失,神經緊繃的劉臣頓時鬆了口氣。
“他孃的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難道王鐵柱就是被那東西嚇尿褲子的?”
劉臣正琢磨著,換崗時間到了。
“哨兵劉臣同志,換班時間已到,我來接哨!請你下哨!”
“哨兵趙國慶同志,本哨主要負責我正前方一百米內的範圍安全,當班勤務正常,設施良好,請你接哨!”換好崗,劉臣正步走到值班室,把步槍交還給司務長,填好表格簽字,然後回到自己的營房,準備睡覺。
“劉臣,站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