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呢?”龍靖瀾朝著一人問道。
“師公在後山打坐。”
龍靖瀾停下,朝羅蘭道,“你帶他們下去安排住處,我兩去後山見師公。”
除去先前在燕京那匆匆一面,這是她第一次見師公,自是不方便帶個外人在場,更何況是個師公先前就不怎麼看好的人。
“趕了一夜的路了,你用了早膳先回房休息吧,我見完師公就去找你。”謝詡凰道。
燕北羽伸手理了理她身體的鬥蓬,道,“去吧。”
羅蘭帶著他和寶珠離開去安排住處,龍靖瀾側帶著她往後山去了。
後山清幽,一身白袍仙風道骨的老人盤座在石臺之上斂目冥想,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們回來了。”
他淺淺地笑了笑,目光沉定如水,沒有太大的驚訝。
謝詡凰喉間早已哽咽,待走近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石臺之上的人深深磕了一個頭,“師公……”
老莊主起身走近,將她扶了起來,“回來就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哭什麼?”
“不是說身體不好嗎,我看你精神頭還足得很呢。”龍靖瀾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
雖然在外面說話沒個輕重,但在這裡便讓自己收斂了。
“誰說我身體不好了?”老莊主道。
“師公還和以前一一樣硬朗。”謝詡凰笑著道。
老莊主朗聲而笑,道,“到底還是你兩回來了熱鬧些,這莊裡的弟子都死板無趣的很。”
“她準備在莊裡住一段日子,以後陪你的時間多了去了。”龍靖瀾道。
“好,住到什麼時候都行。”老莊主笑著點了點頭,雖然眼前的人不再是以前那個面容的小姑娘,但那骨子裡的氣度還是一點沒有變。
霍天霄是他唯一的入室親傳弟子,說是徒弟也算是友人,在世的時候時常帶著三個孩子到折劍山莊走動,只是三個孩子如今也都接連不在了,霍家獨獨只剩下了這個最小的女兒。
這麼些年,她一個人在外飄零,倒也真是苦了她了。
“不僅我們回來了,還有鎮北王燕北羽也一起過來了。”龍靖瀾如實向他說道。
老莊主聞言微怔,顯然有些沒料到。
“師公,大燕是你和父親他們一手打下來的,現在我們卻又要親手毀了你們的心血,對不住了。”謝詡凰道。
他們耗費心血推翻舊朝建立大燕,如今她們又將大燕攪得雞犬不寧,讓他們的一番心血付諸流水。
“那也是大燕的氣數已盡,怪不得你們。”老莊主悵然嘆道。
若是可以,他自然也不希望大燕落到如今的地步,可是有那心胸狹隘的皇帝,會走到這天也是早晚的事。
這把年紀了,早就什麼都看得開了。
“我要知道長孫家是這等貨色,早就帶頭造反了。”龍靖瀾恨恨地說道。
一想到這些年,她還為他們出生出死的賣命,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你們這一路趕回來也累了,早些回莊裡歇著吧。”老莊主拍了拍謝詡凰的頭,淡笑說道。
“那我們下午再來看你。”謝詡凰道。
“好。”老莊主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催促他們離開。
兩人從後山回來,剛下了石階便看到站在樹下等著的燕北羽,龍靖瀾打著呵欠自己先走了,懶得跟他們再走一路。
“不是讓你在房裡等著,怎麼出來了?”謝詡凰道。
“反正也無事,就順便走著過來了。”燕北羽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道,“見到你師公了?”
“嗯。”謝詡凰點了點頭,有些難過地說道,“師公老了好多。”
當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