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心裡要是不起一點漣漪,那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已經人過中年,在這個煉藥房裡,忙活了這麼些年,他們也沒被提拔起來,所以他們對晉升之類的事情,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既然理想已經完全破滅,那他們所剩的,就唯有面對現實了,迫於生活的壓力,所以現在他們的心裡最關心的,就是有關於銀子的問題。
當然,象前幾任管事那樣口花花,什麼承諾都張嘴就來,可最終卻沒辦法兌現的行為,他們是深惡痛絕的。
他們認為,能夠發到手上的銀子,那才叫實惠,其他的都是扯淡。
而眼下,這位年輕的於管事的做事風格,和之前那些不靠譜的管事完全不一樣,剛剛來到這個煉藥房,連話都還沒和他們說上兩句,就直接給他們帶來了這般實惠,這讓他們這些人,對往後的日子立馬就多了幾分期盼。
這一下,馬天貴幾個人的眼神裡,明顯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看得出來,他們的心裡,也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老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還不想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滋潤一點?
反正他們這些人,都是幹活的命,跟誰幹那還不是幹?如果往後于飛還能繼續給他們帶來好處的話,那他們為什麼就不能跟著于飛混呢?
他們又不是傻瓜,難不成有現成的好處不要,非得要讓孫二勝盤踞在這裡,繼續搜刮他們身上的油水不成?
所以這一刻,馬天貴那一夥人,根本就沒人去理會那個被氣得臉色發綠的孫二勝,而是各自若有所思地在腦海裡盤算著各種得失。
在這個煉藥房處於一種複雜而又詭異地氣氛當中的時候,養生堂的其他地方,已經開始暗流湧動。
這不,前院的一個房間裡,有人正在那裡竊竊私語。
“馮兄,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呀,羅振培那個老傢伙,在新來的那個小夥子面前,狠狠地栽了一個跟頭!”一箇中年男子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嘀咕道。
“嘿嘿,我看他可不止栽了一個跟頭,你瞧,他剛才像是死了娘一樣,氣沖沖地從後院跑回來,應該剛才在那個小夥子面前又吃了一回憋。”姓馮的那個傢伙,臉上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而另一個房間裡,一位穿著青袍的中年男子,剛剛從外面回來,這才進房間門,立馬就被人拉了過去。
這位青袍中年男子,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這麼一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就被拽倒在地。
“老張,你這是幹嘛呢?”差點被拽倒的青袍男子,等他再次站穩之後,非常惱火地叱喝道。
不過在青袍男子感到非常惱火的時候,那位叫老張的傢伙,臉上卻沒有半點歉意。
他先是鬼鬼祟祟地往外望了一眼,然後“砰”的一聲,直接把這個房間門給關上,這才一臉興奮地湊了過去。
“老兄,你今天這趟出去得可真不是時候,正好錯過了一場大戲!”這個叫老張的傢伙,湊在青袍男子的耳邊嘀咕道。
剛才還很是惱火的青袍男子,看到那個老張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這下他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來。
“老張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趕緊說說,我到底錯過了什麼大戲?”青袍男子也就不打算追究老張剛才的無禮舉動,直接催促道。
“嘿嘿,老兄,你知道麼,羅振培那老小子,今天在養生堂的大廳裡,可吃了一個大虧。”那位老張興奮地說道。
那位青袍男子聽到老張所說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嗯?不是吧,老張,你會不會搞錯了?在這個養生堂裡,誰還能讓姓羅的那個老傢伙吃虧?難道是大公子過來微服私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