唄,您二老就擔待些吧。”
“那個,”陸老爹輕咳了一聲,擺上一副嚴肅面孔,“小文怎麼辦呢?”
“小文怎麼啦?”陸湛一臉奇怪。
“你是真傻啊還是裝傻啊,”陸老孃忍不住又拍過來,還是陸湛心疼他娘,閃身避開了,“小文那孩子等了你三年了,你就沒個感覺?”
“您別亂說,”陸湛搖頭,“春生對她什麼心思,您還不知道?”
“這村裡都知道,”陸老孃翻了個不雅的白眼,“可大家也都知道,小文喜歡的是你。”
“她就是一孩子,跟葉子似的,我給她當爹都夠了。”陸湛無奈。
“屁話,”陸老孃怒了,“有二十多給十幾歲當爹的嗎?”
陸湛望天,終於擺出苦惱的樣子:“我這明天就要成親了,您二老還是我親爹孃呢,就別跟這兒添亂了成嗎?”
“你以為我們想啊,”陸老孃瞪大了眼,對陸湛道,“小文今天都病倒了,春生嚷嚷著要找你麻煩呢,你再不趕緊給人解決了,明天婚禮就看熱鬧吧。”
說了半天,原來重點在這兒,陸湛幾乎要仰天長嘆了,自家爹孃這種抓不住重點的毛病真是隨著年歲增長與時俱進。
“聽見了嗎?”陸老孃見陸湛仰望房梁沒反應,有點著急,伸手推了他一把道,“總之你趕緊過去瞅瞅,別明天婚禮上鬧出事兒來。”
“你是知道春生的厲害,這會兒懷淵又不在,村裡怕是隻有你能治得了他,”陸老爹也跟著開口勸,“你好好跟他說說,這幾年他一直沒能進東園,怕是心裡對你也有怨氣。”
“我知道了。”陸湛冷笑點頭,轉身離去。
明錦屋裡的燈是熄了,可她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索性穿了衣服起身。
外面的月亮很好,推開窗子,照進來一地銀霜,雖然比不上太陽的耀眼刺目,卻也明亮的能讓人看清楚窗稜上面的一格一格的花紋。
明錦忽然想起從前不知哪兒聽來的訊息,說是太陽曬黑的,可以捂白,月亮曬黑的,捂不白,頓時對蒼白的月光肅然起敬,亮度咱比不過,殺傷力卻驚人。
不過這月亮真的能把人曬黑?明錦將信將疑的伸出手,試探的碰觸月光,夜裡還是略有些涼,手指伸出窗戶就能感覺到微涼的夜風,那絲沁涼居然讓人覺得是月光照射的作用。
月光將明錦纖細的手指染得更白,像是籠上了一層白霧的潤玉,明錦忽然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惜此時無酒無花,明錦滿腔小情小調得不到紓解,顯得有些鬱悶,她知道自己應該睡了,明天還有一整天要折騰,可不知怎麼,精神飽滿的不像話。
“這算不算婚前焦慮症?”明錦自嘲的笑了,卻不知怎麼心中閃過一絲警覺。
自從穿越到這裡,她似乎一直都有著異常靈敏的直覺,屢試不爽,她自信不是那種因為嫁人緊張的睡不著的姑娘,那麼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因為明天要迎親,陸湛已經回去家中,明錦心裡一沉,慌手慌腳的拴上窗子,轉回床鋪。
當初那塊陸家的訂婚玉佩被明錦丟在火海中,誰知又陰錯陽差被陸湛重新拿了回來,他聽明錦說了玉佩的事情,便將那玉佩順手扔到了一邊,又將自己隨身的一把小刀送給了明錦,也算是另類的訂婚信物。
明錦將那把小刀掏了出來,貼身藏好,又將衣服繫帶都綁緊了,才縮排床角,瞪著窗戶上陰森搖曳的樹影發呆。
自己這樣實在有些可笑,她一個窮人家的姑娘,哪兒有那麼多仇家敵手的,犯得著找她麻煩麼。
草木皆兵總比全無防備要好些,明錦這樣安慰自己,好歹熬過這一晚上,明早換上嫁衣就完事吉祥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