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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缺撿起散落在面前不遠處的一把匕首,匕首上沾著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上面還刻著“大業三年制”的字樣。沉默著從東溟夫人送的衣服上割下一塊布料,將匕首包裹起來放進懷裡,然後把屍體一具一具的搬下來,埋葬好,立起碑。
唐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完成這一切的,為什麼?明明就要大婚了,自己卻要在石碑上刻下“愛妻即墨蓉之墓”?上天究竟跟自己開了多大一個玩笑,讓自己一輩子再無法擺脫這個yīn影。
完成這些,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唐缺沒有再停留,這裡已經沒有任何讓他留戀的東西了。唐缺轉身步入了樹林之中,向北行進。趙叔說過東籬村地處大隋東南,那麼一直向北走,終會走出樹林,接觸到真正的大隋。
夕陽照下,少年背影略顯踉蹌。
誰都不會知道隋軍一次不為人知的屠村,拉開了大隋坍塌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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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洛陽。
紅衣白裙的絕美女子靜靜佇立,目光投向波光盈盈的洛水,在她面前不遠處盤腿坐著一名僧人,這位僧人以紅布裹眼,對於女子的無視也不動怒,只是靜坐在橋的一邊,面目嚴肅。
“你並不屬此間,還為何留戀紅塵呢?”僧人說話。
“紅塵好,無寂寥,才子笑,佳人惱……”女子低聲說,不是是在回答僧人的話,還是在說與自己聽,“深山之中,即便描得紅妝,又有何人欣賞呢?”
“畢竟人妖殊途。”僧人站了起來。
“妖與人都只是世間的生靈罷了,最終都是黃土一掊,談何殊途?”女子輕輕一笑,頓時如百花盛開,美豔不可方物,“你也不過貪圖我的內丹而已,大和尚,何必廢話,若是有本事,自己來取就是了。”
“實力還是要靠自己勤加修煉方,上體天心,方是正途,貧僧豈會貪圖你的內丹。”僧人也笑,並不為女子言語所動,“貧僧只是念在異族修行不易,才想放你一條生路,留在山林中悟取天道,證得道果,豈非更妙?”
“只羨鴛鴦不羨仙,仙有什麼好?”女子言笑宴宴,掌中一翻,卻是浮起了一件湛藍的圓球,寶光四溢,美麗絕倫。僧人微微皺眉,一聲嘆息,欺詐寶珠既出,那女子必是已經決意動手,這場戰鬥是無法避免了。
距離天津橋不遠,一位白衣女子牽著一名稚氣未脫的少女正注視著即將展開的戰鬥,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少女竟赤著一雙小腳,十個指頭晶瑩剔透,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婠兒,你要看好了,若是能悟得幾分你阿狸姑姑手段,便是你的造化。”祝玉妍說。
“是,師尊。”小婠兒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將祝玉妍逗得撲哧一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小婠兒白嫩的臉蛋,小婠婠被祝玉妍捏得小臉通紅,兩師徒嬉鬧一陣,又才將目光投到天津橋上,阿狸與僧人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這次戰鬥,可謂意義重大。靜齋與yīn癸之間早有約定,以二十年之戰的結果來贏取在江湖中行走的資格;若是yīn癸落敗,則在以後的二十年之間都不得在江湖走動,至少是明面上,反之靜齋亦然。
阿狸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約定,可讓靜齋尷尬的是,她們之中卻無一人有把握在阿狸手中全身而退——她的身法實在是太快,而且又兼功力奇高,在四大聖僧出手無果的情況下,終於惹出了隱世多年的靜念禪院太上長老,盲僧李青。
阿狸心知自己與李青相鬥,其實是吃了虧的,原因很簡單,魅惑是阿狸與生俱來的天賦,在無數次的戰鬥後已經成為了非常重要的進攻手段,可是對李青卻沒有任何效果——因為他是一個瞎子……
李青jīng通天龍梵唱音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