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有男朋友,還拿照片給我看。心高氣傲的我不能忍受這種挑釁的行為(什麼跟什麼……跟我展示?示威?威脅?),遂很瀟灑的跟她說再見。說好還是好朋友的,自尊心卻讓我不想跟她聯絡,好像這個人已經從我生命中消失,揮發一般。直到有一次吧!?走過仁愛路,經過一家常跟她去的Coffee Shop,猛然想到什麼。就站在窗外面看著習慣跟她坐的位置:靠窗,兩張長背椅,一隻小茶几,綠格子桌巾,桌上一瓶插著幾朵薔薇,花瓣凋零滿桌。想著想著自己竟有想哭的衝動。於是一個人呆呆走著,自仁愛路而下,一直走到中正紀念堂。這大概是印象比較深的一次失戀吧!?若說幻滅使人成長,我成長的方式卻是談戀愛;避免幻滅的方法就是淺嘗即止。不要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大家談談戀愛做做遊戲,讓情感有地方宣洩,就是不要當真。好比打場籃球,渾身弄得汗流浹背,體力耗盡了,打爽了,在旁邊喘息時,who care剛剛比數多少。不管別人說我花也好,罵我遊戲人生也好…… I don't care……這是我的戀愛籃球哲學——你可以為好玩,爽打球——就是不要就是不要為了那鍋分數打球——打起來不爽,也不好玩。談戀愛也是如此。
人不痴狂枉少年。我以自己這樣遊戲的態度為樂為傲。我還年輕,心情還不定;學著張清芳拉高嗓子唱歌。年輕的心是不易定不想定呵~~~~。只是想談戀愛,想知道心疼心碎的滋味,物件是誰,找呀……找找找……把心掏出來……不可以……只能說說……千萬掏不得,即便要掏,也無從下手……大概不曾真的愛過吧!?只是我的愛人(每一個)要我摘星星給她,我也拍拍胸脯說沒問題。因為年輕,可以揮霍浪擲,可以醉酒狂歌,可以說了就算……現在年紀大了,回想起來,有點驚心動魄,當年的痴狂。呵~~~~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也是不當一回事的。
讀著米蘭昆德拉的,對湯瑪斯邊開人家頭骨邊吹口哨的帥勁不能忘懷,跟不同女人上床,就是不要在她家過夜——我——徐少青——就是要學這麼帥,這麼瀟灑的主角。
只是我不知道,至少當時,什麼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什麼是生命中可以承受的??
什麼是生命??
什麼是輕??
什麼是重??
是不是要碰到我生命中的特瑞莎,湯瑪斯才會停止遊戲??
我不曾也不願去思考這些問題。對我們的青春,我們的年少,這樣的問題太嚴肅,太深奧,也……太沉重。
我胡思亂想著。想到荒唐處,不免一笑。玩世不恭的結果,就是認真不起來。跟某一任女友去看部愛情片,連片名都忘了。我在裡面睡得一榻糊塗;她則哭得稀哩嘩啦。出了戲院她還紅著眼眶,我則板起臉教訓她:
“有啥好哭的……這都是編劇導演演員串通好要騙你們眼淚……還有錢的!!”
“好萊塢連幾分鐘一個高潮幾分鐘一個暴笑都設計好了!!”
……
我自顧自地念了一堆,表現出自己有多理性。回頭卻見她慘白著臉,咬著嘴唇。
當然,那是我跟她看得最後一場電影……哎呦……她叫什麼名字來的……忘了……
有時也為自己的寡情感到恐怖心驚。
或許過度膨脹自信只為了掩飾自卑;
濫情只是為了補充自己流失過快的感情;
嘻笑怒罵只為了平息心中的空虛不安;
而遊戲……是為了……不願回家。
我就這樣晃啊晃的……談戀愛——失戀——又一次戀愛——又失戀……好像個無窮迴圈。朋友只要看到我突然不聒噪了,變沉默了,或是呆呆翻著書,就知道我大概“又失戀”了。反正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