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高興得忘記穴道已被制住的書,更奇怪的是,他的穴道也不解而開了。白劍這時與那人已是站了個面對面,忽然雙止直,下面的話說不出來。敢情,那人並非短叟武顯,只是一位身穿藍衫的老年文士,他還望著他點頭微笑哩!白劍發現自己已能行動自如,心中懸念著短叟武顯的安危,抱拳道了聲:“對不起,在下認錯人了……”便拔腿向剛才那山洞趕去。“小哥,你慢一步,老夫有一事請教。”那老人真不識,叫住了他。白劍心中一萬不個願意,可是他卻不能不答理一位老人家的問話,眉頭一皺,身形未轉,扭回頭苦笑道:“老先生,你有什麼事見教?”一副迫不待的樣子,生怕一轉身就浪費了寶貴的時間。那老人慢條期理的清了一下嗓子,緩緩地道:“老夫想向小哥打聽一個人……”
白劍搖頭便道:“對不起,我也是初來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請您問別人去吧!”腿下一點,身子又疾射了去。身後傳來那老人一聲喟嘆之聲,自言自語道:“天黑夜暗,這叫老夫到哪裡去找那白劍呀,唉!……”白劍心中再焦急,一聽那老先生找的就是他,要不能不動心,折身縱回,訕訕一笑,道:“老先生找晚輩有何見教?”白劍自覺話太魯莽,忙自報姓名道:“晚輩就是白劍,老先生剛才不是要找晚輩麼?”那老人沉吟了半晌道:“你不是矇混老夫吧?”白劍道:“晚生實在就是白劍。”那老人一抬頭道:“你如真是自劍,為什麼見了老夫就跑,像做賊似的?”白懷長揖謝過道:“晚生實因心急一位好朋友的生死安危,請先生恕過晚生疏忽朱態之罪。”那老人忽然一聲笑道:“你現在為什麼不心急了?”
白劍一震道:“啊!老先生有話請等一等再說,晚生馬上就回來。”他不能再耽誤了,轉頭又跑了出去。
那老人低哼道:“有話現在不說,等會你準能再回來麼?”白劍身形一頓,猶豫起來。
那老人又道:“你要去看的那位朋友是誰?”白劍坦率地道:“一位名叫短叟武顯的武林前輩!”那老人哈一笑道:“你去找他呀!那不用去了。”白劍心中一動,晃身回到那老人身前,惶急問道:“他老人家怎樣了?”他真提心短叟武顯遭到了不幸。那老人道:“他走了。”白劍吁了一口長氣,放下一顆懸心道:“他沒有再去找他們?那真謝天謝地。”那老人道:“誰說他沒有去找那批惡徒?”白劍心中又緊張起來了,顫聲道:“他……他……沒事吧?”那老人道:“總算他命不該絕,被老夫遇上了,得以幸逃一死。”白劍起初還以為這位老先生只是一位普通儒士,這時聽他口氣,敢情還是一位身懷絕學的武林隱者,不由肅然起敬,抱拳一禮,道:“原來是第前輩救了武老前輩,晚輩感同身受,尚望你老人家見賜名諱,晚輩也好……”那老人一笑,搖手道:“夠了!夠了!別婆婆媽媽了。”微微一頓,雙目凝光,望著白劍含笑接道:“你和武大俠不是專程來找老夫的麼?我想你該知道老夫是誰了?”白劍一陣激動道:“你老人家就是節杖先生?……”節杖先生微微一笑道:“你想不到吧!”白劍慨嘆一聲,道:“真想不到你老人家……”他本想說“依然健在”的,話到口邊,又覺得這話有欠禮貌,頓了一頓,一時竟不知怎樣措詞才好。節杖先生哈哈一笑道:
“沒關係,有話儘可直說。”白劍燦訕地道:“晚輩聽說你老人家已經被害了,誰知乃是那批蒙面人故意捏造的謊言。”節杖先生道:“他們原沒說錯,在他們眼中老夫確是早已被他們害死了。哈!哈!你相信老夫會這樣不中用麼?”白劍“啊!”了一聲,恍然而悟,也笑了起來道:“老前輩世外高人,想必是不願與他們計較,將計就計,樂得悠遊自在。”節杖先生一嘆道:“誰料人算不如天算,老夫還是被你們拖下水了。”言下之間,顯然他已答應短叟武顯,收下白劍了。白劍做夢也想不到節杖先生這樣好說話,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