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很遠了吧……”劉琰掀開轎簾,六王爺府邸已經離他很遠了。那棟房子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角了……在朦朧的視線中,他好像看到很多樹葉飄落。
有的時候,人生就如一片枯葉,落在哪裡,什麼時候落,全不由自己做主,只是被迫地接受著一切的一切,然後跟著命運的車轍,一圈一圈地轉,一圈一圈地轉,轉來轉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轉了。
“琰,你寂寞嗎?”
坐在馬車裡的兩人沉默了很久,韓世成突然問了劉琰一個極為感性的問題。劉皝、竇芽菜、韓世成他們都或多或少看到了劉琰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和寂寞,但是,劉琰自己卻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他只是做著世人眼裡暴虐成性,甚至六親不認的那個邪魅、捉摸不透的皇帝。
“自古君王多寂寥,哪有不寂寞的皇帝?”
“不是皇帝的時候呢,你寂寞嗎?”
“世成,給你講一個故事。
一顆沙粒 飛舞在沙漠中 他遇見了一朵小花 他問小花”你寂寞嗎?” 小花不回答;他遇見了一棵樹,他問樹,”你寂寞嗎?” 樹也不回答。小沙粒飛得好累好累,終於,他遇見了一顆仙人掌 他不氣餒的問它 “你寂寞嗎?” 仙人掌開口了 “我的寂寞已經老了……”
“琰……那你是找不到同類的小沙粒,還是連寂寞都老了的仙人掌?”韓世成再次問道。
韓世成問道,但抬眼看去,劉琰已經閉上眼睛,靠在馬車上,不再說話了。
其實,韓世成不知道的是,寂寞的小花和寂寞的仙人掌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呢。
劉皝聽了將士的來抱,氣急而起,看來他選擇以退為進是正確的,若不留下來明察暗訪,象奴的詭計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才能破除。
“象奴,除了解藥還要有咒語才能解蠱毒,你為何不說?”劉皝忍住到了邊緣的怒火和不耐,責問道,他怕自己一忍不住就要馬上將眼前的女人扔到很遠去,扔她個粉碎性骨折。
象奴一聽劉皝的質問,怔了一下,心想他怎麼會知道有咒語的?有誰告密嗎?還是自己不小心洩露了什麼?
因為劉鈥還沒有找到象竡王子,這是他留在象牙國的第二天。象奴以為劉皝是因為解藥的事情被她牽制住了,心中洋洋得意。殊不知,劉皝之所以留下來只不過是以退為進,他料到詭計多端的象奴定會耍花招,所以這兩日留在此處,乃是在明察暗訪,待合適的時機將解藥全數拿到手。
他還想起,小玉曾經說過,象奴國的人抓了很多中原女子試藥,到後來,這些人都死的死,瘋的瘋了。他勢必要找出金蠶蠱的根源之所在,將這害人的東西,一舉殲滅。
原先的那個密室,象竡王子在的時候已經封了,但他直覺應該還有一個密室,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是解救竇芽菜的關鍵之所在。
然而,他正在調查之際,已有人前來向他報告說,神醫韓世成說要徹底解救竇芽菜,還需要解蠱的咒語。
“本王問你話!”劉皝再次厲聲問道!
象奴嘴一癟,故意嬌嗔道:
“哎呀,怎麼一下子就被你知道了,不好玩。不是說三天嗎?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就是第三天,我本來就打算明天告訴你的,把剩下的解藥和咒語一起全都告訴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是,確實是要有咒語,因為金蠶蠱是受咒語控制的。”象奴見已被劉皝識破,索性扯了謊。
劉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裡是藏不住的嫌惡,她卻立即又做出天真可愛浪漫的樣子。
人啊,可恥到了一定的地步,便是將可恥當可愛,象奴就是這麼個典型的人,按現代的話來說,象奴是個典型的歇斯底里症患者,也就是精神過於偏激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