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做出這樣的決定,義父和義母能同意嗎?
不過,她很快就想出了讓他們同意的辦法,那就是學校現在正是教學的最關鍵時期,因為再過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她的目標是中央美術學院,這是江達非給她定的目標,他說他還沒有一個學生考進過這個美術界的最高學府,現在就看你的了,我覺得也只有你最有希望。是的,許多人對她對有這樣的期待。既然這樣,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她就要全力以赴。
她覺得這個理由是說得通,也是能夠讓他們接受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可以晚一些去學校。早晨,她開啟窗簾前,想起昨天夜裡飄下的雪花,以為室外一定一片銀裝素裹,天地之間一片刺眼的白色。真實的情況讓她多少有些失望,窗外依然是灰濛濛的天空,灰濛濛的大地,還有裹著厚厚的冬裝匆匆行走著的人群。天地之間似乎充滿了一片肅殺的景象。春天為什麼還不到來?如果下點雪也好,她就不喜歡這樣沉悶的毫無生氣的冬天。
也許昨天夜裡天上只飄下了那麼幾片雪花吧。儘管有些失望,但這樣的情緒也就一閃而過。室內溫暖如春,她穿上一件黃色的胸前有著一個小松鼠圖案的薄絨衣,下穿一件白色的緊身絨褲,輕輕地走出自己的房間。
每天早晨,她走出自己的房間時,義父義母往往已經出門去公司了,而阿音在這個時候是不會起來的。阿音的作息時間是午夜後躺下,中午時分醒來,吃了飯就沒影。
餘韻下了樓,坐在餐廳的桌子前,熱了杯奶喝下去。阿音現在還不是該起床的時候。她還有些惦記阿音昨天晚上受的傷。她在阿音門前站了片刻,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今天阿音是不會出去的。她頭上和手上有傷,該好好地在家待兩天。
她走出家門,向學校的方向走去。清冷的風一陣緊一陣慢地延著地面向上刮來,她有些發熱的臉被風一吹就覺得有些涼涼的,很是舒服。氣壓很低,可能真要下雪,高樓大廈都籠罩在低氣壓裡。城市的環境保護搞得不錯,如果在過去這樣的天氣就會煙霧繚繞,鼻子嘴裡都是灰末子,可現在一點這樣的東西都不見,這也許是冬天越來越讓她喜歡的又一個原因。
突然,一輛腳踏車橫在她的面前,她剛要躲開,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她一看不要緊,她自己都覺得一抹開心的笑容掛在了自己的臉上。
“呀,是你。”
一個個子高挑,身材茁壯的青年站在餘韻的面前,他就是潘英凡,一個剛剛讀完碩士的英才,潘英凡的爸爸與她爸爸、義父是小時候的朋友,他們如今都是腰纏萬貫的富豪,只有她爸爸依然是個窮畫家。對了,她想了起來,昨天晚上他還去參加了她的生日宴會,還和他喝了一杯酒。
“看得出你今天像是挺高興的呢。”
她依舊笑著:“我為什麼要不高興呢?”
“那就好。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要上學校。你這是要去哪兒?”
“去公司上班。就是那家公司。”他的手指往前面一指。
前面一幢大樓的門前掛著新大網路的牌子,她知道這是一家不小的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祝賀你呀,這麼快就找到了工作。”
“也許你將來就是個譽滿全國的畫家,我可是要自愧不如了。”
“你說什麼呢。”她笑著說。“哎,近來怎麼沒去義父家?”
“去了也看不見你。”
“不是還有阿音嗎?”
“她在家嗎?”
餘韻想對他說昨天夜裡她和阿音鬧得不愉快的事,可她又閉上了嘴。
“她在家。”
“那可是難得。哎,我還準備請你倆吃飯呢。”
“就因為你找到了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