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啊,沒事,打了點滴就好了。你怎麼不進屋啊。”他知道子謙站在這裡,是為了打聽訊息的。
“欒軍大哥,真是對不起。”子謙低下了頭。
這樣的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別這樣說,你還是個孩子,這些和你又沒關係。”
子謙憂慮地說:“欒軍大哥,顧大爺病重,你又這樣忙,沒人照料啊。”
欒軍輕輕地摸了一下子謙的肩頭說:“沒事的。現在他自己還能照顧自己。你爸爸怎麼樣?”
路子謙搖著頭:“欒軍大哥,顧大爺要是沒事,我就上樓了。”
路子謙的神色黯淡下來。她擺擺手,轉過身,立刻邁開腳步。望著路子謙瘦削的背影,欒軍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下來。幾年前,這是個多麼可愛的小姑娘!如今竟然揹負著如此沉重的負擔,以這樣的年紀照顧一個垂死的病人。
不管什麼樣的家庭,都有痛心的事。許多年前,路延峰是何等顯赫。在這個銀行系統的小區裡,這個名字幾乎如同光照大地。人啊,永遠不知未來有什麼等著。不管一時是怎樣的不可一世,也許在某個早晨高興地走出去家門時,一切都已改變,就像遲娟,那美麗,那聰明,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可是,誰也不知到底為了什麼,這樣年輕,也就幾天不見,竟然命喪黃泉。
杜思成這小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葛輝在電腦前打著材料,見石豔春走進來,後面跟著杜思成,連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來。
和許多老總秘書不同,葛輝不是美女,但她同樣欣賞遲娟的美麗和聰明。每次遲娟來到這裡,她都笑臉相迎,從沒那種嫉妒般的東西掛在臉上。
“你們怎麼相約而行?哦,你們也各得其所,一個記者,一個警察,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室友。都在為遲娟的事出一份力。”葛輝說完,又顯得十分悲傷,“我也是接受完調查剛剛回來。真是想不到。怎麼會是這樣?誰這樣恨著她?來坐。”
三個人的神色都顯得悲傷。在沙發上坐下後,杜思成問:“遲娟在十五號那天上午到過這裡嗎?那是什麼時間?”
“我這裡是有記錄的。你們看,遲娟來的時候是十點半,走的時候是十一點十分。她離開時我還有些驚訝。因為她每次來,我們司徒老總都要請她吃飯的,可這次他竟讓遲娟走了。”
杜思成記得,那天他白天休息。中午十一點多,他接到遲娟電話,她說她心裡有些不舒服,約他在一起吃頓飯。他趕到那家飯店,遲娟已等著那裡。這個時間約他出來並不多見。他發現遲娟的神色和往日很是不同,似乎受到了打擊。誰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哪怕是她遲娟。但遲娟不喜歡對她問這問那的。
杜思成警覺地問道:“他們為什麼發生了不愉快?他們的關係始終不是很不錯的嗎?”
葛輝微微一笑說:“我也說不清楚。好象是為了下半年的廣告費吧。遲娟要求增加兩成,可司徒老總不想增加。我們每年在他們那裡都花出大筆的廣告費,可遲娟總是不滿足。我們老總那天下午去了英國,我送他去的機場。所以,你不用懷疑我們老總。他喜歡著遲娟呢。幾天前他還打電話給我,專門問起了遲娟,讓我向遲娟解釋一下,等他回來可以考慮滿足她的要求。司徒老總說,他是把遲娟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他也說遲娟有些貪得無厭,當然他是笑著說的。我說這幾天怎麼沒見到她。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悲慘的一幕。”
如果僅僅是為了一點廣告費用,真是大可不必。但事情真是這樣簡單嗎?她又不是剛剛出道的新手。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又遠在英國,該不會對遲娟形成什麼威脅。
葛輝看了看石豔春,最後把目光落在杜思成的臉上,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說:“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