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黴了。他換了個方向,朝著上坡路走去。
二道村是個小村子,只有四十幾戶人家,雖然有公路,但幾乎到了盡頭,因為上頭只有一個市裡某家單位的一個大倉庫,但這個倉庫早已廢棄不用了。這就等於說,在這條公路上,到了二道村就等於到了頭了。這樣倒也挺好,村民的土地不多,背靠著山林,優勢也不少。
兩條狗一會兒跑上長滿蒿草的野地,一會兒沿著公路跑著。那條叫“大黃”的四歲了,“二黃”是它的後代。“大黃”的肚子裡已經懷了崽子。還看不大出來。
突然,從崗坡上的蒿草地裡傳來“大黃”的狂吠,“二黃”也立刻跑了過去,接著也大叫起來。
李富來納悶兒起來。這狗叫喚什麼呢?許是碰上什麼東西了。他也踏上了長著齊膝深蒿草的荒地。兩條狗見主人來了,圍著主人轉了一圈,又跑過去狂吠著。
他慢慢悠悠地走過去,向那讓狗狂吠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猛地幾乎暈過去。他定了定神,立刻轉回身,叫著狗,回到村子,把狗栓好,騎上摩托,朝著鄉派出所駛去。
大安鄉派出所此時靜悄悄的,值班的民警李義德剛在床上眯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地進來。他抬起身子,看到是養狗的李富來,不滿地說:
“你這麼早就來叫喚啥?不會是你那破狗丟了吧。”
“不是狗,是人,人……”
“人丟了?誰,誰丟了?”
李義德不緊不慢地坐起來,看著李富來,說。
“不是丟了,是……”李富來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怎麼的,話說不成個了。
“操,你他媽的歇會兒再說。”李義德想笑卻沒笑。
李富來等氣喘勻乎了,說:
“剛才我去溜狗,往上坡走,我的大黃……”
“你的大黃,像你兒子似的。”
“大黃沒命地叫,我上去一看,嚇死我了,人,死人,遍地都是血,我就到這裡來了。”
李義德吸了一口,像埋怨又不是埋怨地說:
“你怎麼沒到分局,像這種事最好……”
“這是派出所啊,我想就應該到這裡來。”
李義德笑了說:
“也是。走,去看看。最後還得他們出面。走。”
李義德叫醒了一個小年輕的,一起上了摩托。李義德問:
“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年輕的。別的我沒敢看。”
“你還想看什麼。”
這裡有屍體,而且還有血,這可不是個小事。誰也不會主動到這裡來尋死的。殺了人把屍體扔到這裡,可真會找地方。李義德立刻給市東城公安分局打了電話,很快就開來了幾輛警車。在現場找到了一部女式手機,這樣就給存在手機裡的使用者通了話。紀雲朋和鞏梅很快就來到了現場。他們起初並不相信他們的女兒會死或者說被什麼人殺死。女兒被慣壞了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他們以為他們的女兒又是跟他們耍了一頓脾氣後出走幾天,等脾氣消了就會乖乖地回來。
可是,他們錯了。當他們踏著發黃的早春的荒草來到屍體前時,立刻驚呆了,他們看到躺在荒野裡身染血跡的年輕女子就是他們的阿音,紀雲朋總算沒有倒下,可鞏梅當場就昏了過去,於是被和他們一起來的朋友抬到了車裡。
一個那麼年輕漂亮的生命怎麼就會慘死在這荒草中呢?難道這就是找了兩天後最後的結果嗎?儘管她不聽話,可怎麼就會葬身在這樣的地方呢?他們的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現場勘察的結果是,死者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吞服了過量的麻醉品,然後被計程車拉到了野外實施了姦汙,姦汙後兇手就殺害了這名女子。
這樣兩個健壯的中年人一下子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