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下落的人。我是警察,這位女士是記者,我們找顧大海當然是有大事。”
女秘書只好把他們帶到副總經理辦公室。副總經理叫萬春山,是個三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告訴他們,顧總在六七天前招呼也沒打,就急著出門了。
杜思成周身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聲音有些輕輕顫抖,發出一連串的提問:“你是說他出門了?就在六七天以前嗎?可他為什麼要急急忙忙地走了?他去了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萬春山十分平靜地看著杜思成,和對方緊張的神情剛好相反,他不慌不忙地搖著腦袋說:“不知道,他也沒說去什麼地方。他不說,我又不便問。”
一個和遲娟有著某種關係,甚至懷著一腔仇視心理的人,和遲娟的被殺一起突然失蹤,不說明問題嗎?他看著萬春山,神態儘量顯得誠懇平和地輕聲責問道:“你不是公司的副總嗎,怎麼能對你老闆的行蹤一點都不知道?這不可能吧。他一定去了一個特殊的地方,就是說,他不方便告訴你,或者你什麼都知道,你是不想告訴我他的行蹤,是不是這樣?”
“我覺得你有些自作聰明。”萬春山微微一笑,依然是那樣的不慌不忙,“老闆做什麼不做什麼,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可不用去關心。我可是知道自己是吃幾兩乾飯的。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我也絕不去知道。哎,讓我現在關心的是,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石豔春言語溫和地說:“萬經理,您別介意,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是想透過顧總瞭解一個情況,這和一起案子有關。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萬春山說:“你們就想知道我們老闆去了哪裡嗎?也用不著這樣神秘莫測,我告訴你們,那天他來了個朋友,他們正吃飯,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杜思成嚴肅地說:“他是哪一天出門的?”
萬春山翻了翻眼前的檯曆,說:“哦,是十五號的下午。”
杜思成“騰”地一下子站起來,大聲說:“十五號的下午?”
杜思成急忙問:“你現在能和顧總聯絡上嗎?”
萬春山一口回絕說:“對不起,我不能打擾他。”
杜思成心中的怒火又在慢慢地上升,忽然,他在萬春山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拍攝於某個風景區的照片,中間被大家簇擁著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顧大海,身邊竟然就是一臉嫵媚的遲娟,其他的人似乎是公司各個部門的幹部。遲娟的美麗猶如在荒草中一朵怒放的牡丹。年屆中年的顧大海一副十分幸福的表情。萬春山面無表情地站在顧大海的身後。從照片的時間上看是六年前的夏天,那時遲娟剛到松江。
“你們顧總和遲娟發生過什麼嗎?遲娟為什麼並不感激顧大海這個幫了她的老鄉?”
萬春山的臉上浮現出詭譎的神情。看了看杜思成,突然笑了,說:“哦,我知道了,想必你們是為了遲娟的事情來的嘍?現在滿世界都傳開了。她居然被殺,真是難以想象。她剛到松江的時候,如果沒有顧總的幫助,她能走到今天嗎?那時的遲娟兩眼一摸黑,除了顧總,她可誰也不認識。至於別的什麼,那我就沒法告訴你了。”
杜思成問:“顧總的一兒一女,現在都在松江嗎?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萬春山說“也許和他們爸爸一起走了吧,這個嗎,我說不好。”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我知道你們還想問其他的一些事情,可我真的無可奉告。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的太多。哦,聽說遲娟有個做警察的朋友,想必就是你了吧,如果我是你,我就絕對不會和這樣的女人交朋友,不管她是怎樣的聰明漂亮,但正是她的聰明漂亮才是惹禍……”
杜思成大步走出亨通公司。他彷彿要把心中說不出來的憤懣,發洩在這急匆匆的步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