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搓澡,他說他才從碧水雲天出來。他還說,就在昨天后半夜,江子明在碧水雲天的高階套房裡被殺了。我以為他是在瞎說,就根本沒信。”
杜思成立刻問道:“那是什麼時間?”
“天剛亮的時候吧。我還不怎麼相信。顯然他是認識江子明的。我感覺他比我還恨著他。”
欒軍問:“這是個年輕人嗎?他是你們公交公司的嗎?”
“不是,看他那年紀怎麼也快五十歲了。”
“他常來搓澡嗎?都說了什麼?”
“我是第一次見到他。他雖然敢花錢,可他不是個有錢人,至多是個能裝的傢伙。他說還是讓男人拍打拍打感覺舒服。他好象剛和小姐幹完。聽他的意思,這個人好象過去和江子明在一個單位。他說那時江子明還啥也不是,和他一樣就是個養路工。”
“這麼說他和江子明最早時是在一個單位,也就是個養路工的嘍?”杜思成問。
範福平有些虛張聲勢地說:“他那點歷史你們不知道?過去他不就是個養路工嗎?我好歹還是個司機呢。可一個小小的養路工,又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傢伙,竟成了我們城市數一數二的鉅富。這理你跟誰能說得清?他的這個同事說,就該把江子明的錢給大家分了,可那麼有錢,竟然不借給過去一個單位的同事一點救命的錢。”
“你是說這個人向江子明借過錢,江子明沒借給他?”
“聽那意思好象是這麼回事。”
欒軍疑惑地說:“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在那麼早就知道江子明被殺?”
範福平一愣,說:“是啊。可我怎麼知道?”
“他是什麼時間到你這裡來的?你要把時間說得準確些。”
範福平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我覺得時間不會超過五點鐘。是的,就是那個時間。因為那個時間人是最少的。他走了以後我還抽了顆煙,還特意看了看錶。”
欒軍對杜思成小聲說:“這個時間我們還沒接到報案的啊。”
杜思成問範福平:“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現在能回憶起來嗎?”
“我看這個人不怎麼地道。好象是個窮光蛋突然有了錢,他剛洗了澡,又來這裡泡時間。十分的懶散,像了沒了老婆,可又不閒著那樣的傢伙。”
那個讓他搓澡的男人躺在那裡終於憋不住了,不滿地說:“就他媽的你地道。”
“我也不地道,可我沒能耐才是最他媽上火的。”範福平哈下腰用力地搓了一把,那人叫了一聲說:“你他媽的輕點。”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他怎麼就會提前知道江子明已經被殺?但範福平再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