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謙知道,媽媽並沒有因此不和那個胖子來往,而爸爸一旦做了蠢事就一瀉千里,倒黴的事情接連不斷地出現。
她為媽媽擔心著。可是,當爸爸知道了媽媽的醜事以後,居然沒有發生她想象中的激憤和瘋狂,只是更少在家中見到這個小個子的身影。在這個大房子裡,那時多半的時間都是她和媽媽在一起,她無時不感覺到從媽媽身上發射出來的難以抑制的騷情。接著,爸爸似乎如法炮製似的,身邊很快就出現了幾個女人,然後就是爸爸又被撤了職,從老幹部處處長的位置下來,再也沒有回天之力,沒多久就一病不起。
那時子謙心中渴望的,就是媽媽在家多呆上一段時間,但家中再也留不住這個風騷的女人,明目張膽地跟江胖子混在一起。江胖子不再是過去那個對爸爸,甚至對她這個小女孩都要點頭哈腰的江胖子了,即使在家裡和爸爸碰上也蠻不在乎,和媽媽開著粗俗的玩笑。爸爸重病在身,在胖子面前,顯得更加猥瑣和矮小。
然後就是媽媽做了胖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子謙也承認,爸爸的確沒有可愛的地方,媽媽把得了不治之症的爸爸像丟棄一隻破襪子一樣扔掉了。爸爸自身的缺陷害了自己,而媽媽那不安分的心性,主動把自己當做男人的玩物。爸爸這樣的男人不出事,媽媽這樣的女人不風流才是怪事。正是由於有了這些混蛋,她在這個家中,在這個世界上,就開始倒起了黴。
她為此感到萬分悲傷的同時,她幻想著,隨時把這個世界燒成片瓦不存!她的青春年華,一定和血色有關。她的青春可能就該是血染的青春!
時間好象凝固了,沉的像鉛一樣。
寫了那個電話號碼的一個月以後,突然有一天,電話終於響了,渴望已久的聲音如同一股清泉歡快地流進她的耳朵。
“嘿,你總算打電話來了。”
“我現在就在你家的樓下,我們出去玩,我罷工一天。”
“真的啊。”她叫,立刻跑到窗戶前,果然看到他的車在樓下停著。她拼命地向他揮手,最後她只能迅速地跑到樓下。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時她是怎樣的激動。他依然是瘦瘦的,可臉上的稜角已經顯示著他已經不再是個孩子,但不知在什麼地方透出某種憂鬱的東西。這是她喜歡的。她不再喜歡那些臉上始終洋溢著喜氣和陽光氣息的男孩,那是沒有經歷過世事的無知和膚淺。
“我以為……我以為你把我的電話號碼給扔了,把我忘了。”
他一副十分成熟男人的氣派,問:“看你說的,怎麼會啊?我現在每天多跑兩個小時,可以多賺些錢。哎,你最近好嗎?”
“我今天的心情是最好的了。我真的感謝你到我這裡來。”她燦爛地笑著。“可是,我從來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現在知道也不晚。不過現在知不知道已經不那麼重要了。不是嗎?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姓趙,叫趙立東。知道了?”
她嘻地一笑,用力地點點頭。
趙立東的眼睛閃著光彩,說:“你今天看上去還是挺高興的。是有了什麼喜事嗎?”
“你的到來,對我來說就是喜事。知道嗎,已經一年多沒有人來看我了。我以前那些朋友都早已把我忘陰山背後。”
趙立東輕輕地拍著子謙的肩膀,說:“我們……我們一樣,都是沒有朋友的。可現在我們重新認識了,你不高興嗎?走,走啊,上車。”
“去哪裡?”
“不是說去玩嗎?”
子謙急的跺了一下腳:“可是,我出不去啊!”
“你不是不上學了?”
“我不是說過,我需要護理我爸爸。”
“你家人呢?”
“哪裡還有什麼家人。我們不談這些。我想要你上我家裡坐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