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身發生了殘疾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可是讓這個殘疾之身發揮出什麼樣的作用就完全看個人了。一個強者在什麼地方都會發揮他作為強者的才能和優勢的。但是,這一切對於你來說才剛剛開始。”吳江語重心長地說。
必成突然發現,一名年輕的女記者站在他的身後,正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凝神地看著他。
記者叫柳春婷,她看到幾個人的談話告一段落,就笑著走了過來。必成並不喜歡也不知道現在對她說些什麼,這時媽媽被欣悅推著來到院子裡,柳春婷就向呀賢伸出了手:“阿姨,你好,我是晚報的記者,我叫柳春婷。”
“歡迎您到這裡來。”亞賢說。
“我到這裡來真有一種受了教育的感覺。我採訪過一些殘疾人,可我的心從來沒有這樣被打動,您的兒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還不能這樣說,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他沒有讓我失望,或者說他讓我從一個特殊的視覺看他,這樣他就不僅僅是我的孩子,他更應該是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他就是這樣要求自己的,你們也看到了,他雖然走出了第一步,可他畢竟才剛剛開始。”
柳記者問了起來:“幾年前你們何家發生了一場巨大的災難。在這樣的災難面前,你們是怎麼走出那樣可怕的陰影的呢?”
亞賢的眼睛紅了起來,她沒有立刻回答記者的提問,而是低下了頭。
“啊,對不起,我並不是要你重溫那些痛苦,我的意思是……”
“沒什麼,我沒有怪你。你可能不知道,那場災難對我們來說是怎樣的不幸,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能夠比較平和地對待它。你也知道,在那次災難中我的丈夫不幸遇難,我失去了雙腿,而我的兒子何必成也成了一個殘疾。在這樣巨大的災難面前,我都要崩潰了,可我的兒子……”亞賢停了下來。欣悅要把亞賢推走,可亞賢擺了一下手,“沒事,今天我是高興的,讓你們見笑了。”
“阿姨,你不要這麼說,我非常敬佩你們。”柳春婷的眼睛也溼潤起來。
“今天我們何家的診所重新開業,說明必成的一番努力終於有了初步的回報。在那場災難到來的日子裡,我們覺得天昏地暗,彷彿再也沒有陽光,再也沒有前途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必成能夠很快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為了陪在我的身邊,自學醫學,在幾位老先生的關懷和教導下,他竟然取得了這樣的成績。必成沒有讓何家十代行醫的根脈斷下來的主要原因是,他放棄了讀大學和去國外留學的理想,甘心在這裡做一名鄉村醫生,他現在受到許多人的關懷。”
“我聽說他過去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學生。你忍心就這麼讓他在這樣一個小地方永遠待下去嗎?”
“我過去並不支援他這樣做。他的爸爸對他期待也是非常高的。可是,他後來說服了我,我也終於支援了他。一個人的價值並在決定於他去做什麼,在什麼地方,而是他怎樣去做,是不是用心去做。他現在很喜歡這裡,我也不想離開這裡了。”
“這麼說你對你的兒子做法非常滿意了?”
“這不僅僅是滿不滿意的問題。而是命運把我們安排在這裡,我們何必怨天尤人,我們應該積極地去為社會,為鄉村做點事情。”
“我聽說他完全是自學的,他有這樣的能力嗎?”
“你問得完全正確。可是,我覺得一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學生在短短的兩年多一點的時間裡,在幾個老先生的幫助下,在中醫學方面有了突飛猛進的成績,他吃的苦是不說自明的,但我覺得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裡裝著醫學事業,也是要把何家十代行醫的血脈繼承下來,他沒有辜負何家的祖上留下的寶貴的財富。當然,他現在一切還是剛剛起步,但是,他有一顆愛心。一個醫生沒有愛心是不行的。他的愛心表現在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