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吧?”
杜思成一愣,是啊,他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梅梅繼續說:“顧大海有兩個孩子,大的是男的,比我大,小的是個女的,比我小一點,不到二十吧。他們好象都在松江做著買賣。”
如果不是遲娟被殺,他絕對不會相信任何針對遲娟的汙衊之詞。但現在已經完全不同,他必須面對來自於任何方面對遲娟的不恭。其實,他用不著懷疑梅梅話裡的真實性。他隱隱覺得遲娟在過去某個日子裡,一定做過什麼不便於公開的事,也一定有人給她實現勃勃的野心提供了必要條件,不然她一個來自貧困山區的小姑娘,怎麼會這樣迅速就發達起來?這畢竟不是個公平競爭的時代。
男人圖的不就是女人的年輕和漂亮?一個五十歲的男人,是發洩最後瘋狂的年紀。假如事情敗露,顧大海的家人完全可能對遲娟恨之入骨,年過半百的爸爸讓孩子臉上無光,孩子做出斷其後路的選擇,並不多麼難以理解
杜思成趕緊問:“怎麼才能找到他們?”
梅梅搖頭說:“我和他們沒有來往,他們在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兩人問了遲娟家詳細地址,走出歌廳,一種莫可名狀的滋味充塞在兩個人的胸膛。這比和陳凱博雙雙出入旅遊區,出了事又見死不救還讓他們難以接受。他們有一個共同的想法,趕快找到顧大海和他的一雙兒女。如果他們真的做了案,還會這樣老實地在松江坐以待斃嗎?
路子謙匆匆上了樓,開門進屋,一股久病的人散發的難聞氣味,從裡間撲面而來。雖然子謙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氣味,但從外面一回到家來,還是被這樣強烈的氣息弄得暈眩。從裡間傳來一個蒼老的男人那彷彿來自地獄般的聲音:
“子謙,你去哪了?”
“我還能去哪?給你買藥。”
說著,路子謙走進裡屋的病床前。眼前的男人那張瘦成一把骨頭的臉上咧出一絲笑容。
“爸爸有病這麼長時間,你都成了半個醫生了。”
“你死了,我這個醫生就當到頭了。來,我給你打針吧。”路子謙冷冷地說。久病成醫。她熟練地配好藥,給躺在床上的病人打上了吊瓶。
“媽媽這幾天來電話了嗎?”
“還以為她會關心你嗎?”子謙厭惡地說。
“哦,那也不是。我是說她總該時常地問問你的情況。”
“你就別說這些了。我也不需要她瞭解我的情況。”
“爸爸拖累了你呀。子謙,你應該去你媽媽那裡。就不要管我了。”
“你知道嗎,我想管你也管不幾天了。”
“是啊,爸爸什麼都知道,爸爸這是沒幾天了。爸爸早死早利索。爸爸失敗,失敗啊。”路延峰突然用拳頭砸著床。
“別動。”子謙大聲說,“要不還得給你扎一次。”
手不動了,可嘴卻不閒著,也許躺在床上太久,也許有太多的話要說。路延峰的眼睛亮了起來。子謙本想說,你就等著生命最後的時刻到來吧,可她似乎突然來了氣,把爸爸的熱情迅速打消後,立刻離開這裡,走回自己的房間。
站在寬敞的房間裡,抹了一下眼睛。
子謙很喜歡自己的房間,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那時,總有人把她的房間擺設的花花綠綠,到處都是好看滑稽的卡通形象。那時的家裡,爸爸志得意滿,媽媽嫵媚漂亮,而她呢,則是這個世界上最受人喜歡的小公主。
家中的變故太大,她對家中所有的記憶都是十分深刻的。正像爸爸自己也這樣說,他的鼎盛時期來的太早,而一個矮小丑陋的男人一旦得勢,勢必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嫉妒甚至是仇視。但那時的爸爸耀武揚威,甚至橫行霸道。這樣有能力,有時又往往顯得愚蠢的傢伙,不管眼前的道路是怎樣平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