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你倒挺理智的。不過,沒有合約你就不怕我賴帳?”
範米笑起來,笑容有些蒼涼,“我自認為我沒什麼好被你賴的。積蓄上的存款因為要還債的關係沒有多少剩的,所以財產公證對你有好處。至於後面幾條也都是對彼此有利,你還不是那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人。所以,我信你。”
程歡看著她,她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又是呈現出那種僵硬的狀態,有些自嘲,什麼時候他結個婚還要用到威逼利誘的手段,瞧這個未來老婆大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跟他結婚就這麼痛苦?不過,目的達到就好,過程不重要。
他點點頭,“我知道了。結婚前我會保密。明天我再來找你。”
範米點點頭,繼續團在椅子上,沒有看他。等他穿鞋子的時候,範米突然說,“還有,我不同意的話,那事兒就不要。”
程歡一挑眉毛,“哪事兒?說清楚點。”
範米咬咬牙,“就是□做的事,戳跟被戳,中國人稱行房,英文叫SEX。”
程歡笑開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就是有這種本事,把事情說的簡單直白又好笑。半天,看著她怒目相對,平息下來,“你放心,我不大喜歡強迫人。而且,咱倆走出去,也說不好到底誰是功方誰是守方,從外形上看,你壓倒我的可能性比較大。”
範米奴嚎,“死人妖,出去~!”站起來,呼啦啦的把他攆出門外。轉過身,對著桌上的菜發呆。
範米啊範米,一桌菜,一本雜誌,你就把你自己給賣了。
而某隻得逞的狐狸正對著關上的大門傻笑,笑到嘴部有些僵硬,哼著走調的歌下樓了。曲子不成調,但是歌詞還是很清楚的,
我是一根大油條,咿呀咿呀喲,
你是一小團蒸飯,啊呀啊呀喲,
蒸飯包了大油條,每天吃飽飽。
跑不掉呀跑不掉,看你怎麼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唱完,對著樓上的那戶亮燈的視窗,他笑了,飯飯,我還是抓住你了。不是嗎?麵包會有的,愛情也會有的。
不急不急~
於是,某得逞的狐狸坐上車,絕塵而去。留下一路的桃花朵朵開。
【十八銅人】
晚上範米做了一個夢,夢裡面又是那個跟她要牙齒的牙醫,伸出白淨的手來,“給我。”
範米愣愣的看著那隻手,“我為什麼要把牙齒給你?”
牙醫笑的風情萬種,“我要把你牙齒跟我牙齒放一起種起來,明年才能結出小娃娃。”
……這話說的,怎麼聽怎麼詭異。這次,範米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他,她終於看見他的樣子了,微卷的長髮,琥珀色的瞳孔,薄薄的嘴唇咧成一個誘人的角度。
“飯飯,拿過來吧。”
於是,一身的冷汗,直接驚醒。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呆,以前有本書上說過,夢境這種東西除了心理暗示,有的時候還有徵兆的意味。她一直以為這個夢的關鍵在掉牙,原來,從一開始那夢的關鍵是在那個討牙的牙醫上……
突然,聽見外面門被開啟的聲音,範米立馬一骨碌爬起來,穿了個外套,走出去。客廳裡那個男人跟個男主人樣的,很自然的正在把腳往拖鞋裡塞。塞到一半突然頓了頓,眉頭皺起來,回過臉看她,“我不喜歡這個樣式的拖鞋。下次記得買個兔子頭的棉拖。”那表情,很認真很嚴肅,一點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
範米走過去,從鞋櫃裡挖出來一雙涼鞋,往他腳下一扔,“沒讓你穿這雙,挑挑揀揀的。穿這個。”那雙拖鞋是以前羅旭留下的,放在那個位置。她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扔。今天看到程歡穿著它,說不上來的抗拒。
程歡望望地上的涼拖,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