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沒了靈魂的空殼罷了。
雪殘見他愈靠愈近,身子也跟著後退,不料,從崖下飛來一隻禿鷹猛地攻擊她的頭部,一個踉蹌,她失足落崖。
“不!”
悲憤狂吼,那一瞬間,他的心也跟著迸裂,碎成沙粒再也拼湊不回。
一天又一天過去,毋情如同行屍走肉般。
曾經到崖下尋找,他始終不放棄,尋找了將近一個多月,但就是找不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屍體找不到,難道真被丹書說中被禿鷹吃了?
他不相信她真的死了,所以他拼命找,緊抱著一絲希望死命搜尋;日子一天天過去,身心的疲憊讓他徹底地絕望。
坐在石椅上,他腦海裡想的都是和她在一起時的回憶。
有酸、有苦。回想起每次逗得她臉紅的畫面,毋情不自覺一笑,當然也有甜;那笑中帶苦,彷彿歷經了滄桑。
突然,有樣東西自他衣襟內掉出來,他見狀伸手拾起,發現是當初他不小心拔下的那綹頭髮。
心不由得一痛,那記憶在他腦中盤旋,他的臉滿含著傷痛的哀慼,手中緊緊握住她的發,心愈揪愈是疼得厲害。
想起她燦爛的笑顏,他緩緩低頭不斷撫摸那綹屬於她的頭髮,情感的相思令他日夜飽受煎熬,失去了她,就等於失去了他的生命與靈魂。
沒有她的世界,他留戀有何用?要個空軀殼有何用?
充其量也不過是苟延殘喘至人生的終點,這一生才算是草草結束。
既然如此,那他倒不如早早死去早早投胎,還比較快活一點。
天知道想見最愛的人一面,卻明知永遠也見不到的那種痛苦,會害死一個尚在人間拼命相思的人哪!
哀莫大於心死。
他情願自己的心已死。那麼,心不跳、腦不轉,他也用不著惦念她不停了。
望著那綹打結的發,毋情拔下自己的一根頭髮,然後將他的發纏在她的發上打成一個結。
攤開手心,瞧著望著想著念著,輕輕撫著這屬於他和她的發,他忍不住一笑。
結髮夫妻。
毋情想著,將彼此的結髮放在胸口上,享受那短暫的幸福。
他與她是夫妻,註定了夫妻緣,註定了一生相愛,他只會娶她,而她也只能嫁他,絕對不能愛上他以外的人。
即使不是夫妻,他對她,此心無悔,此情不改。
然而,他承受不了這個事實,他不相信她真的會狠心離他而去,飄往沒有他的那個世界!
是誰狠狠捅了他一刀,將他從高處推往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為何他傷痕累累,一顆心被撕得殘破,卻不見一滴血,只聞酸苦的澀味隨風飄揚?
“天哪!我該如何學會將你遺忘?我到底該如何把這顆心、這份情隱藏?我求求你教教我啊!”毋情站在天地之間狂嘯。
不由自主地,本該是不該輕彈的男兒淚,此刻已流下他的臉頰旁。
淚水,是誰該流,是誰不該掉,並沒有絕對的分別;只是,該看是為誰而泣,因何而哭。
滿天不知何時飄來朵朵的烏雲,是附和他的問話嗎?呆愣住,毋情早已忘記自己就站在雨中淋著雨。
雨水和著他的淚,這場雨彷彿在替他傾洩思念與寂寞,多麼心酸、多麼的無奈呵!
“毋情!下雨了你還在外面幹什麼?快進來!”雲丹書撐起一把傘過去拉毋情進屋。
毋情任由他拉著沒抵抗,精神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失去所愛的傷痛令他抽疼,無法分神在這上面,也許他早已失了該有的知覺。
心知毋情這般魂不守舍是為了誰,但就算知道又如何,他也無能為力呀!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毋情心與魂分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