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敵軍中有一個人有她這樣的實力,否則在單人戰中,很難捅死劉季。 但他就一個小小民夫,沒有任何被合圍的價值。 那麼能讓他死的誘因就只剩下兩個。 其一,因為偷懶耍滑違反軍紀被處死。 可死亡名單上沒有他的名字,所以這條不能成立。 因為凡是被以軍紀處死的民夫,一定會記錄在案,情節嚴重者,連坐三族。 現在整個劉家人都還好好的呢。 其二,身體不行自然死亡。 淋雨感染風寒、受傷得了破傷風等不治而亡。 但劉季騙走了二郎的小金庫,足有三百九十八文錢,普通傷寒他完全付得起藥費。 至於破傷風,認真算起來,機率也不是百分百。 “嘶~”秦瑤揉了揉眉心,她不想和村長繼續分析下去,起身告辭。 村長目送她離開,整個人明顯放鬆下來。 因為在秦瑤的分析之下,知道劉季準備十分充分,便篤定劉琪肯定跟劉季在一塊兒,非常放心。 秦瑤躺在狹窄的單人間客床上,看著窗外黑乎乎的夜,困惑的皺起眉,劉季這丫如果還沒死,那他現在到底在哪兒? “阿嚏!!!” 茫茫草地上,劉季垂死病中驚坐起,狠狠打了個大噴嚏,飛出兩根鼻涕條,不偏不倚,正正落在躺他身前的王五和劉琪二人臉上。 王五:“......” 劉琪:“......” 劉季抬起手背擦了擦鼻尖,十分自然的把手背擦在衣服上,裹緊身上的厚棉衣,抬頭一看,才發現火堆已經熄滅。 他又起身把火堆重新燃起來,看著跳躍的火光,眼前出現了幾重幻影,深吸一口氣,鼻子堵得慌,只能用嘴吸進一大口寒氣,咳了兩聲。 王五和劉琪看他沒事,淡定抹去臉上的鼻涕,裹緊身上的草蓆子,又繼續睡去。 現在他們不用擔心敵軍突襲,因為漠北和盛國談和,長公主之女惠陽郡主主動答應和親,雙方的戰事就停了。 茫茫草地上,只有他們這一處亮光,四周黑漆漆的,看起來很滲人,但三人都已經習慣。 因為他們已經在草地上迷路了整整一個月,今天才走到玄月關城門下。 說起來,這次民夫之行,他們三人也不知道算是運氣好還是倒黴。 人嘛是沒死,任務也在上官烈的帶領下圓滿完成。 而且剛完成任務,漠北和盛國就休戰合談,後續運糧任務直接取消了。 但因為提前取消任務,他們這些民夫原本還能拿到的返鄉費,一文沒落著。 每人領取一袋糧食後,便各自結伴歸鄉。 一開始,劉季三人跟著大部隊一起離開,誰想到半路上遇到狼群,眾人分散逃命,跑著跑著,居然跑散了。 倒黴催的三人,愣是在不熟悉的草地上繞了一個月。 最後還是在劉季這個半吊子讀書人的帶領下,一直朝著北極星亮起的反方向走,這才走到南邊的玄月關下。 好運氣自從任務結束就消失了,好不容易走出草地來到玄月關,沒趕上進城的時辰,只能在城下夜宿一宿,等次日天亮再說。 更想不到的是,被困草地一個月都沒事的劉季,突然得了高熱。 他昏睡一下午,全靠劉琪和王五兩人照顧,這會兒半夜被凍醒,額頭高溫一點沒降下來,鼻子還被‘泥’給封住,又冷又餓又昏,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先前,劉季時不時還會做一下回家的美夢。 現在他那點期盼,已經被現實擊潰,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離開草地。 十月份的漠北,夜裡氣溫能把人凍成冰棒,劉季把火堆燒得旺旺的,又緊緊裹著身上的棉襖,依舊凍得直打哆嗦,差點暈得失去意識。 他們被困草地一個月,原先領的糧食早就吃光,這幾日已經輪到啃草皮的境地。 劉季懷裡有錢,三百九十三文呢。他倒是想花,可這草地上哪有賣吃食的啊? 兩眼盯著玄月關的城牆,只盼著天快點亮,城門快點開啟,好進去買藥治病。 吊著這一口氣,劉季下半夜愣是沒睡,守著火堆到天亮。 玄月關城牆上出現士兵的那一刻,他立馬叫醒王五和劉琪,三人形如流浪乞丐一般,朝城門下奔去。 幸好文牒還在,能證明他們的身份,順利入關。 從玄月關又進了三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