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足足一小時,秦瑤才把四個灰頭土臉的娃收拾乾淨。 打架的陰霾已經散去,四個小孩嘻嘻哈哈的圍在堂屋裡轉,秦瑤只覺耳朵被吵得生疼。 院裡,劉季洗漱乾淨就準備回房去。 不料,剛轉身,秦瑤就叫住了他。 “拿來。” “什麼?”劉季裝得一臉茫然。 秦瑤:“錢。” 劉季滿眼迷茫,“什麼錢?娘子我哪有錢啊,錢不是都在你手上嘛。” 秦瑤抬起手,豎起三根手指,“老子數到三,一、二......” “哎呀!我差點給忘了!” 劉季一拍腦袋,無奈的笑著走了進來,從懷裡掏出一把銅板放在桌上。 “這是劉發才賠給咱家孩子的膏藥費,我一回來就想拿給娘子保管的,沒想到進家就是忙活一通,要不是娘子你提醒,我都沒想起來。” 秦瑤數了數,才十八個銅板,冷笑一聲,手指指節在桌面上“叩叩”敲了兩下。 劉季於是又往懷裡摸了摸,神情驚喜,“咦?還有兩枚掉這了。” 一共二十枚銅板擺在桌上,攤手無辜的看著秦瑤說:“真沒了,六文錢是給孩子買蹴鞠的,十四文是膏藥錢。” 秦瑤抬頭看向他,嘴角翹起一個淡淡的幅度,似笑非笑的說: “還有十文精神損失費。” 她在祠堂門口聽得清清楚楚,就這他還想跟她耍小心眼,活膩了吧! 劉季眼睛瞬間瞪得老大,談錢的時候他明明說得很小聲了,她站在祠堂外到底怎麼聽見的? “娘子,你有千里耳嗎?”劉季油嘴滑舌的笑著,手緊緊捂在胸前,企圖矇混過關。 秦瑤一下子站了起來,劉季立馬抬手擋住臉前,結果顧得了臉顧不了錢,胸前衣兜裡藏的銅板,被秦瑤全部掏了出來。 不但錢沒了,待到他驚呼著放下手想奪回時,秦瑤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啪”的就是一個大逼兜! 劉季眼前立馬亮起無數小星星,原地晃了幾步,“哎呀呀”哀嚎著倚著門滑倒在地,半晌回不過神。 痛,太痛了! 秦瑤把三十文錢串好塞進衣兜,衝大郎四個抬了抬下巴,小孩立馬排隊回房睡覺,誰也不敢多看親爹一眼。 “大郎、二郎、三郎、四娘啊!”劉季捂著暈乎乎的頭挽留,什麼也沒留下。 秦瑤撇他一眼,“喊什麼喊,要不是看在你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我現在就把你丟河裡餵魚!起來,熄燈睡覺,再嚎我割了你的舌頭!” 劉季咬著唇,委屈得想死。 眼看秦瑤進了屋,大起膽子小聲嘟囔:“秦瑤!你暴力解決問題,你犯錯!” 屋裡的燈直接滅了,根本無人回應。 劉季朝空氣揮了揮拳,咬牙切齒爬起來,撣撣衣裳,滿臉不忿的回屋睡覺。 這一夜,只要想起自己痛失的三十文錢,橫豎都睡不著,折騰到天亮,還得爬起來做早飯。 “肉肉肉,一整天都想吃肉,怎麼吃不死你.......”一邊剁肉餡一邊碎碎念。 主屋傳來起身的動靜,灶房內瞬間安靜得只剩下柴火在灶孔裡熊熊燃燒的“噼啪”聲。 秦瑤推開門,一邊用布條把不長的頭髮綁成高馬尾一邊朝廚房這邊走來。 打水洗臉,見水缸快乾了,囑咐道:“一會兒記得把水缸打滿。” 洗完臉,拿起掃把把院子裡的塵土掃一掃,喂好了雞,肉餅子的香氣從廚房裡蔓延過來,秦瑤深吸一口,“真香啊~” 劉季把打包好的午飯缸子,還有兩個肉餅早餐一起端出來,秦瑤幾口吃完肉餅,拿上工具和午飯,開始一天的忙碌。 從取石到打磨成磨,花了七天半的時間,現在磨盤已經全部打出來了,秦瑤今天要做的,就是和劉柏兄弟三人把打好的磨盤和石碾提前送到下河村去。 石磨沉重,三人一人一趟只能扛一塊兒,兩張磨有四塊,秦瑤四人正好一人一塊兒,一趟就把兩張磨送到目的地。 之後折返,四人一起把包裹好麻繩的石碾滾到了下河村,花費一上午,運輸任務圓滿完成。 下河村這邊的磨房已經弄得大半,最重要的墊高樓板部分已經完成,正好架在池塘上方,四周用了四根一米高的石柱,中間踏水部分,也墊了好幾根木樁,承重完全沒問題。 和王禹等人約定好水車運送過來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