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根本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回事,她只知道前半句,後半句誰也沒跟她講過。 普通百姓記住的也只是前半句,擊殺盜賊無罪。沒想到後面居然還有獎賞。 範掌櫃一看秦瑤這‘錯億’的表情,就嘆了一口氣, “唉,也不怪你不知道,縣裡從不宣傳,普通百姓大字不識一個,律令貼在城門口也不認得,有些偏差很正常。” 而且,能不能領到賞錢還要看縣令本身對這條律令的理解程度,秦瑤去了也不一定就能得到應該得到的。 況且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說也晚了。 只是看見秦瑤,範掌櫃才想告訴她一聲而已。 “況且你一女子,也不可能做吏。”他好笑的輕嘆道。 秦瑤笑笑,繼續喝完最後一口羊肉湯,沉默良久。 她想起年初到村裡祠堂問詢的幾名官差,他們當時看她的眼神,驚奇有但不多,甚至有種也不過如此的鬆懈感。 想來,那個時候他們也知道這條律令,得知她是女子後,反倒鬆口氣。 因為不用給她安排了。 至於那些賞銀,別說是她,村長跟著來到縣城也沒見到一文。 跟範掌櫃這番交談,讓秦瑤對這個世道又瞭解了幾分,也更加強烈的希望劉季能考取功名。 哪怕只是個秀才,下次她再斬殺匪首,官府應該就會告訴她,她能拿賞銀的。 “你明日就走?”範掌櫃有點不捨的問。 秦瑤點點頭,“家裡還有農活要幹。”水車還有單子沒完成呢。 範掌櫃輕嘆一聲,“我還想跟你多學兩招功夫呢,這就要走了。” 秦瑤衝他淺淺一笑,“以後用空,到我家來做客啊。” “可以嗎?”範掌櫃激動追問。 秦瑤說可以,他頓時笑了起來,“我倒是有些好奇你家到底是什麼模樣,去歲獵了頭黑瞎子,家中良田應該又多增了好幾畝吧?你是不是你們村最富的?” 正常來說,範掌櫃說的這些都有。 可惜,秦瑤家有個不正常的禍害。 她只能淡淡說:“現在還在努力中。” 範掌櫃尷尬的笑笑,讓她去客房歇著去,回櫃檯忙去了。 秦瑤要了一間普通單間,加上她一個頂五的吃食,花了一百二十文錢。 一夜好眠。 清早秦瑤就退了房間,同範掌櫃告辭,準備回家。 走之前,可能是心裡有些不服,鬼使神差的,逆著人流,走到了開陽縣縣衙大門口。 街上到處都是人,十分熱鬧。 唯獨這裡,諾大一片空地上,人影稀少,只有大門前立著的告示牌前,偶爾有人駐足。 可惜識字的人也不多,看告示的都是讀書人,自有他們的清高,倘若無人請教,不屑念出來。 秦瑤本來想著看看衙門是什麼模樣就走,這會兒見告示牌前的兩個書生看完就走,空無一人,好奇使然,走了過去,想看看官府告示牌上都貼什麼內容。 來到近前,當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帶有人像畫的懸賞告示,上用紅筆圈出一個大大的“賞”字。 這被圈出來的賞字,看得秦瑤心跳咚咚快了兩拍。 告示上寫了洋洋灑灑一大篇文章來控訴馬匪的違法行徑和表達民眾和官府的憤怒。 秦瑤腦子自動排除多餘的話,得出一段總結—— 近來盜匪猖獗狂妄,各種行徑已經殘忍到連牲畜都受不了的程度,所以現在釋出懸賞告示,號召本縣勇士積極行動,斬匪首助官府剿滅馬匪者,無論什麼出身什麼身份,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通通賞銀一百兩! “嘶~”秦瑤深吸了一口氣,這夏日清晨的風帶著躁熱,吸一口,腎上腺素飆升。 秦瑤迅速平復激動的情緒,確認了三遍,告示上寫的就是一百兩白銀,馬上走到衙門門口,問那門口守著的兩名官兵: “這懸賞怎麼接?” 多一秒的猶豫,都是對那一百兩的不尊重! 兩名官兵明顯沒聽清楚她說什麼,或者是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懸賞告示已經貼在那半年了也沒人揭,每次字跡一化,師爺就得一遍又一遍重新寫好貼上去。 秦瑤又問了一遍:“懸賞怎麼接?” 兩名官兵這才詫異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其中一個指著告示牌,神情不耐,“揭下來就是咯!” 秦瑤明白了,折返回去,“刺啦”一下,在兩名官兵震驚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