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秦瑤家大門被人狂拍響。
天邊剛露出一點微光,宵禁才解除,秦瑤還準備睡個回籠覺呢,這下是睡不成了。
她從床上坐起,聽見前院晨練的殷樂和大郎開門的動靜,心裡還在狐疑的想:誰這樣大清早光明正大的來找老孃去殺人?
一聲驚訝的“小叔”從前院傳來。
秦瑤楞了一下,原來不是來找老孃殺人的啊。
都怪公良繚那老頭,讓劉季給她傳什麼“豐王案未定之前,不要接觸司空見或是黑騎的人”,害她以為還有第三方會來找自己。
秦瑤穿好衣裳剛下床,劉肥激動的聲音就從她房門口傳了進來。
“三嫂!我想好了,我要開一間洗髮館,就是你先前說的那個,專門給人洗頭潔面盤髻,我已經想好了,男女有別,分開兩間,各自招男女夥計......”巴拉巴拉。
劉肥一口氣不帶喘氣的說了一大堆,才猛吸一口氣停下來,可見是真的興奮。
秦瑤洗漱乾淨,開啟房門,就對上了年輕人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瞧見他眼裡的紅血絲,詫異問:
“你不會一宿沒睡,就等宵禁解除過來同我分享這個好訊息吧?”
劉肥眼睛唰的一亮,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嗯嗯點了點頭。
又期待的問:“三嫂,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劉季一臉喪氣的披著薄外袍,踏著布鞋閃現到劉肥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把人拉退三米,危險警告:“男女有別。”
說話就說話,人都要湊到他家娘子臉上去了,成何體統!
劉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行為不妥,忙抱歉的衝秦瑤那拱拱手。
下一秒,繼續期待的問:“三嫂,你覺得我開個洗髮館怎麼樣?”
秦瑤靠在門邊問:“你考察過了嗎?有市場嗎?從前沒有過這樣的館子,你確定人們可以接受這個改變嗎?”
劉肥頷首,“只要男女分開,價格實惠,應當有不少人能夠接受。”
其實那天三嫂同他說起洗髮這事後,他回去越想越覺得這事有利可圖。
這兩日不來嫂子家蹭飯,就是為了在城中各處考察。
從前沒注意,並未覺得洗髮有什麼特別。
反正人們都說沐浴沐浴,洗身子的時候順帶就把頭髮也洗了。
但這次他仔細觀察,才發現,原來許多人為了圖方便,只洗頭髮不洗身子。
特別是現在夏日炎炎,動一動就能出一身汗,身上還能擦擦,但頭髮卻不好清理。
盛國人不管男女都喜繁複華麗的高髻,貴族間盛行,平民百姓也爭相效仿。
而做一次髮髻費時費力,若只是因為出了點熱汗就拆下梳洗,那就顯得很不划算。
所以大多十天半月才會拆下繁複的髮髻梳洗一次。
梳洗梳洗,既洗也要梳,坊間有不少專門給人盤發的女婆,家境稍好的,都會去找女婆盤發,順帶還會在女婆的攤子上買上一兩件髮飾品。
而且家裡條件更好些的,還會專門把女婆請到家裡去,一個月去兩次,按月給錢,比買一個會做髮髻的丫鬟婆子之類的,划算多了。
劉肥說,他這兩日拿著本子將這城裡有名的女婆都記錄了下來,每日她們接多少客人,每個客人消費多少銀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劉肥把藏在懷裡的小本本掏出來,撇開他那個擋在身前也不去讀書的三哥,來到秦瑤身前,指著本子難掩激動的說:
“三嫂你看,這是南市最有名的女婆,單獨將家中後院開了鋪子的,還掛有招牌,她每日能接待五六個客人,一人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