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正想讓大郎再來一回,試試他的潛力。 大門方向傳來“篤篤篤”的叩門聲。 今天的‘打架’只好暫時作罷。 劉季剛剛出去了,秦瑤叫四個小的回屋去擦擦汗,“風大,別吹著涼了。” 看他們進了淋浴房,裡面也是洗漱間,牆上釘了一根長繩,各自的洗臉帕都掛在上面,自己取用。 秦瑤這才把手裡的柴棒扔回柴堆,去開門。 門口是一個身材瘦小的老翁,頭髮已經花白,牽著一頭驢,見了秦瑤就問: “可是劉三劉季家?” 秦瑤頷首,“是,老伯你找誰?” “那你就是秦娘子吧?”老伯很肯定的問。 秦瑤又點頭,“我是。” 老翁找到了人,鬆了一口氣,跟秦瑤說,他從鎮上來,到劉家村給親戚家送點東西,路過下河村時遇到楊家兄弟,兄弟兩讓他帶個話給秦瑤。 “說是你要的東西他們已經做出來了,叫你得空了去下河村找他們。” 話說完,老翁牽驢就要走了。 秦瑤壓下心裡的驚喜,忙叫住他,回廚房從溫著的鍋裡盛了一碗熱水給他, “謝謝你幫忙帶話,喝口熱水,天寒,暖暖身子好趕路。” 老翁並不推辭,欣喜接過喝完,將碗遞還給秦瑤,擺擺手,讓秦瑤留步,轉身離去。 劉季抱著一隻醬菜罈子從河邊走來,狐疑的掃了一眼老翁,走到家門口,好奇問: “娘子,那老頭來咱們家幹什麼?” 乞討的? 也不像啊。何況他還牽著驢呢,那可是富戶了。 秦瑤叫他進門,把門關上才說:“傳信的,明早我去趟下河村,拿點東西回來。” 說著,也不關心他懷裡的醬菜罈子裡是什麼東西,徑直進了灶臺旁的雜物房。 開啟鎖,把一直藏在裡頭的六把刀具拎了出來。 劉季剛放好菜罈子就看見她把這幾把刀拿出,心裡一驚,本已經淡去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那殺伐無情,一刀一個劫匪的場景突然湧現,嚇得劉季一激靈。 趕忙轉身面向灶臺,胡亂抓一把柴火往灶孔裡扔,嘴裡裝模作樣的嘟囔: “讓大郎幫忙看著火,這小子就知道耍那根破棍子,我再回來晚些,火都要滅了......” 直到聽見對面臥房門關上的聲音,這才停下,劫後餘生的拍拍胸脯。 不過,去下河村拿那六把刀幹什麼? 當然是拿去賣的! 秦瑤找了一隻揹簍,把六把刀折斷放在裡頭,四周塞滿稻草,表面上又鋪一層柴火,確保不被人發現。 別的地方秦瑤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在開陽縣這邊,除了官兵和擁有特殊職業的衙役、獵戶、鏢行,普通百姓都不帶刀。 如若帶刀,入城盤查說不出來歷會很麻煩。 在此之外,還有被刺字流放邊關充軍的人會帶武器在身上。 那是一種農用刀,名樸(po)刀,刀身如柴刀,短而寬,刀柄中空圓柱形,可裝在木棍或是槍桿上,結合成武器使用。 而秦瑤從六名劫匪手中繳獲的這幾把刀,上面有明顯被毀壞過的印記,刀的形制和官用刀基本一致。 她原先還想拿回來自己換著用,古代的冶鐵技術發展得還不完善,刀具不經用,像是她手裡那把短刀,才割了六張脖子,就已經鈍得不行。 現在一看這形制和印記,瞬間放棄了用它的念頭。 她還不想找死,但丟了怪可惜,正好要去下河村,不如賣給打鐵匠。 反正刀身她已經摺斷看不出痕跡,連同她原來那把鈍了的短刀一起,全部回收掉,應該有二兩銀子。 先前在鐵匠那打的長刀和匕首,秦瑤早就拿回來了,彈弓的弓身和彈珠也一併帶回,只差一根皮筋。 末世生存多年,秦瑤已經養成出門必帶武器的習慣。 出門前,檢查好攜帶的匕首和半袋鋼珠,確定無誤,拿上三個劉季剛做好,新鮮出爐的白麵饅頭就走了。 天才矇矇亮,清晨寒意最重。 這樣寒冷的天氣裡,有棉衣的人家早已經換上厚棉衣,而秦瑤身上卻只有兩套棉布單衣。 吃完饅頭,往空氣裡哈一口氣,白霧繚繞,風吹來,又迅速散去。 她猜測,氣溫應該已經快到零下了。 秦瑤起得早,路上沒遇到人,獨自一人揹著揹簍走了一個半小時,順利抵達下河村。 鐵匠鋪剛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