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以為劉季會同自己辯駁他科舉如何如何用工。 甚至於他狡辯的說辭她都已經提前想出來,什麼娘子你誤會了,我這都是科考完了才放鬆放鬆,平日可用功了。 不出預料,還會搬出他護短的老師,讓她不信就去問公良繚那老頭,讓老頭給他作證。 但是,萬萬沒想到! 劉季突然跪坐下來,一把抱住她的腿,頭歪在她大腿上,神色黯然的說: “娘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過得好苦啊。” 說著話,自顧抓起她的手,強行放在自己臉上,回眸以下向上看她,用臉蹭了蹭她溫熱的掌心。 賀家人睡得早,客隨主便,劉季也已經換上輕薄的白色中衣準備就寢。 只是睡之前忍不住在紙上宣洩一下自己的怨念,以免帶著情緒睡覺影響自己到自己的美貌。 所以,此刻他一頭如瀑墨髮只用玉簪虛虛挽了一縷在腦後,餘下青絲全部散落在那肌肉緊實的脊背上。 薄薄的白色中衣緊貼軀體,跪坐俯趴的姿勢,將脊背中間那條直直的脊骨完全顯露。 順著往下,還有窄瘦的腰,渾圓的翹屁股,掩藏在墨髮之間,時隱時現。 秦瑤俯身,伸出沒被他抓著的右手,突然一巴掌拍了下去。 劉季渾身一震,剛剛半眯著的桃花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一般,神情中滿是錯愕,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暗。 他像是想要確認什麼,飛快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女人早已經端坐回去,居高臨下的垂眸看他,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一副我看你能耐我何的挑釁與輕蔑。 她突然又探出手來,速度極快的捏住了他想要後退的下巴,比尋常女子細膩不同,略有些粗糙的微涼指腹在他臉頰摩挲,左看右看,嘖嘖兩聲,忽而一用力,將他整個人擒了起來。 因為力氣巨大,劉季被抓著下巴整個人從跪坐改為站立。 他連著踉蹌了好幾步,後腰撞到書案才站穩。 滾熱的夏風從身後大開的窗戶吹進來,他滿頭青絲紛紛揚揚,繾綣的纏繞著主人的身軀。 劉季看著對面那雙微微眯起的眼,如一條直通地心的幽深狹口,誘你深入其中,而後被裡面翻湧的岩漿熱浪,瞬間覆蓋,燒得連灰都不剩! 她分明那樣的危險,卻穿了一身偽裝性極強的粉色儒裙。 纖細有勁的腰肢被腰裙完美勾勒出來,或許是夏夜太熱,交領直接被她敞開穿成了敞領,與她人一樣凌厲的鎖骨暴露出來,更顯脖頸修長。 劉季心臟狂跳,口乾舌燥,心裡火燒一樣焦灼,喉結滾動,暗嚥了口口水。 心頭惱呼,這就是妖孽! 眼看她站起身來,劉季心臟猛的一縮,詭異發現,自己竟有幾分期待。 然而,她只是走到他身前,抱臂冷聲問道:“說說看,怎麼個苦法。” “什、什麼?” 周身都是她身上冷冽的香氣,以為要發生點什麼的劉季大腦空空,完全沒反應過來,也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只覺得那粉薄的兩片嘴唇,上下開合,撥出幾縷惑人幽香,害得他渾身一繃,僵直在原地。 秦瑤低頭掃了一眼,意外的挑了下眉頭。 劉季惱恨的抓起案上那疊寫滿銀子的宣紙擋在身下,向來輕飄的眼神此刻定定俯望著她,大有她動一下,他就拼了的架勢。 霸王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秦瑤看著他。 劉季亦看著她。 因身高差距,此刻的劉季在氣勢上,竟顯出與她旗鼓相當之勢。 不知怎麼的,看他這副模樣,秦瑤心裡倏然癢了一瞬。 垂在身側的指尖摩挲著,目光從他胸膛滾到腰腹,很想一把掐住那窄腰,將他翻身摁倒在書案上,打他個屁股開花。 女人忽然變得幽暗的眼眸,令劉季心頭警鈴大作,氣氛正劍拔弩張之時,屋外突然傳來小跑的腳步聲。 是留守在附近的賀家下人,聽見劉季剛剛那聲“鬼啊”,擔心他出了事,遲疑片刻沒聽見客院內有別的動靜,匆匆趕來檢視情況。 “劉公子,您沒事吧?” 賀家下人極有分寸的站在院中,望著那窗內的人,關心問道。 劉季轉過身來,眼尾泛著紅,面上神色淡淡,擺了擺手,“沒事,剛剛被樹影驚到了,你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