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借屍還魂的厲鬼,也要跟它見個起落。”當下對三個同夥一招手,提著槍當先追了進去。
羅大舌頭見阿脆嚇得臉都青了,就替她壯膽說:“你用不著怕,咱手裡的傢伙也不是燒火棍子,這英國佬用的獵象槍確實厲害,不僅口徑大、殺傷力強,霰彈的覆蓋面也很廣,倘若一槍轟出去,連犀牛也抵擋不住,要不是剛才沒掃清射界。擔心誤傷了你們。我早就一槍把它崩碎了……”說著話就同阿脆一前一後爬進石門。
玉飛燕見了那三個亡命徒的舉動,心想這可真是瘋了,她稍稍猶豫了片刻。唯恐自己獨自落在黑暗的隧道里,只好咬了咬牙,跟著司馬灰一起行動。
眾人都知道前方必有兇險,所以個個神經緊繃,屏氣息聲,剛剛鑽過石門,便背靠石壁為依託,各自舉槍戒備,做好了殊死相搏的準備。然而黑暗中靜得出奇,遠處隱隱有水流作響,像是有泉湧存在,此外別無動靜,而先前躲進來的綠色墳墓也並未出現,宿營燈照不到五六米遠,根本無法判斷置身何地。
司馬灰擔心隧道里的鱷魚尾隨進來,待其餘三人匯齊之後,就從內側將石門重新推攏,同時發現那石門後也有浮雕,描繪著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浮出一條白蟒。佔婆王側臥於蟒背之上,腳邊跪有兩個手捧巨燭的奴隸,迎面則有一座九重古塔。
司馬灰僅是在石壁浮雕上胡亂掃了兩眼,一時也難解其意,隨即藉著宿營燈微弱昏暗的光亮察看周圍地形。就見石壁森然,牆體都是用密密匝匝的人面石磚砌成。那無數冷漠呆板的臉孔,更加襯托出王權的神秘與恐怖。地面上散落著許多奇珍異寶,從黃金鑄成的神像到用各種寶石雕琢的骷髏,被宿營燈一照,便泛出奇異的光芒。
眾人親眼看到綠色墳墓躲入此中,但跟蹤進來,卻撲了一空,只是感覺到這裡似乎極是幽深空曠。司馬灰正提著宿營燈逐步探索,燈體內的發光二極體卻忽然熄滅,怎麼敲打都亮不起來,也不知是出了什麼故障。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漆黑,絕望的陰影也隨即籠上心頭,他暗暗叫苦,怎麼偏偏這節骨眼上燈壞了,可真是船遇風波折槳舵,馬到懸崖斷韁繩。
羅大舌頭身邊還帶有一顆白磷手榴彈,如果利用其中的燃燒劑照明,大概可以維持十分鐘左右,但是不到最後時刻誰也捨不得用。四個人落在黑暗中目不見物,只得冒死停在牆邊,一是稍作喘息商量對策,二是那盞宿營燈滅得兀突,不像是電池耗盡,很可能只是燈體內的線路接觸不良,探險隊配備的宿營燈十分耐用,絕少輕易損壞,如果出現類似的故障,拆開來再重新裝配一遍,便有可能再次恢復照明,司馬灰讓阿脆摸著黑拆開燈罩檢查,看看能否重新讓它亮起來。
司馬灰一面握著槍提防黑暗裡可能出現的意外,一面回想先前的遭遇,他原本打算將計就計,在隧道里找機會反客為主,解決掉一直潛伏在身邊的致命威脅,否則受制於人的局面永遠無法扭轉。誰知那個幽靈般的綠色墳墓,在被衝鋒手槍擊中後依然行動如常,更令人吃驚的是,此人與早已死去千年的佔婆王,長得如同一個模子裡摳出來的,這些匪夷所思的變故,使四個倖存者再次陷入了徹底的被動之中。
司馬灰忍不住切齒道:“莫非是撞見活屍了?六月裡滿天飛雪,九曲黃河往西流,這野人山裡怎麼什麼樣的怪事都有?”
羅大舌頭感嘆道:“都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你就別犯酸了。不過我也琢磨不透……那壁畫裡的古代人怎麼突然變活了?這事也太邪性了,真他媽夠疹人的,前年剛聽說來自溫都爾汗折戟沉沙的訊息,我都沒覺得有這麼邪性。想不信都不行。”
司馬灰這才想起,還未來得及將發現錢寶山就是綠色墳墓所偽裝的情況,告之其餘三人,於是簡要講了經過,並稱這綠色墳墓對補給連運輸車隊失蹤的情況十分熟悉,又瞭解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