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即將變為黑夜的襄陽城裡,顯得熱鬧非凡。
馬車內一片安靜,從宮中出來的宋氏兄弟正乘坐著這輛馬車歸家,宋涵斜靠在軟墊上,半眯著眼睛,在想著。
宋恆低垂著頭,靠坐在車廂的一角,面色潮紅。
很顯然兩人到現在,激動的情緒,都難以平復下來。
這事不僅僅是自己出仕,更關鍵是子孫的出仕,一向對世家力量有節制的王上,肯向宋家大開方便之門,這真是他進宮前沒有想到的事!
大哥怕是也沒想到這一點吧?
抬起頭,看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果然面色複雜,看起來正在想著心事,宋恆暗暗想著,大哥唯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才會如此神色凝重。
一路無話,兩人都心裡有著事,沒有在馬車內閒談。
在行出一段路後,馬車在宋氏兄弟的別院停了下來。
因根基不在此地,兩人暫時帶著家眷來到了襄陽,只建了兩座小別院。
兄弟兩人向來關係不錯,府邸建的鄰近,緊挨著宋涵府邸,就是宋恆的府宅。
在宋涵的府前停下來,宋涵率先下了車,對著正在下車的弟弟說:“二弟,一會用過後,到我的書房來一趟,我有事情要與你商量。”
“大哥不說,小弟也是要過來。”宋恆點點頭,微笑的說著。
“還有,此事關係重大,先不要對別人提起。”宋涵又叮囑了一句。
宋恆點頭。
兩人回了各自的府邸。
宋涵邁步剛一進府邸,就迎面遇到了續絃的繼室常氏。
年紀不到三十的常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宋涵並沒有不妥,長出一口氣,滿是慶幸的說著:“幸好老爺無事,這樣急慌慌的將老爺叫進宮去,妾身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這是菩薩保佑,佛祖保佑,讓老爺您平安歸來了……”
聞聽這話,宋涵就一皺眉,淡淡的說著:“王上對宋家向來優厚,召見我又有什麼不妥?能有什麼大事?你這婦道人家,都胡亂的在想些什麼!”
“妾身不就是擔心您麼?”被宋涵這一呵斥,繼室常氏立刻唬了一跳,有些委屈的抹了抹眼睛,說著。
宋涵皺眉看了她一眼,雖有些不高興,可也不忍再繼續斥責了,只得說:“以後說話辦事,切莫失了分寸,你現在是宋家的主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你自己不知道?一句話不妥,就可能給宋家招惹來禍端。你已進了宋家的門,就要為宋家著想才是。”
“老爺,妾身知道錯了。”見宋涵越說越是火大,常氏忙小心翼翼的認錯。
宋涵和這繼室算得上相敬如賓,見此也就算了。
“老爺,您餓不餓?用不用讓灶上給您炒上幾個小菜?”常氏見宋涵臉色轉緩,忙小心翼翼的問著。
宋涵也覺得腹內有些空乏,說:“炒幾個清淡的即可。”
在宮中說話時間很長,現在被問起來,立刻就覺得餓了。
“請老爺稍等,妾身這就去叫人準備。”常氏小心翼翼的說著,走了出去,看樣子,是親自去招呼人了。
看著常氏出去的背影,宋涵弱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位小官員人家出身的常氏,為人還不錯,除有些小家子氣,出身不是很好,不能給宋家帶來更多利益,別的條件不錯。
長的很端莊,品貌出眾,心眼和為人也懂些分寸,對他更是照顧有加,選這樣一個女子做為繼室,他沒什麼不滿意。
常氏的出身雖低,可不正是他當初所要求的麼?
當初除了少數幾人,宋氏嫡系都在成都府被一同殺死,連他的一干姬妾都無一活命。
到了後來,宋家得以東山再起,卻因身份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