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如隱入霧中般朦朧起來。
入目之處的一切都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遠處的街道在厚雪覆蓋下模糊了輪廓和邊界,變得白茫茫一片。
「無所謂,我會出手但你首先要知道他們藏在哪個陰溝裡,」凡娜隨口說道,「殺死幾個教徒或者神官,甚至搗毀幾個點都是沒有意義的,普蘭德的經驗證明了這一點。」
儘管知道了愛麗絲現在的能力,也大致推斷出了「人偶與靈柩各具象徵」的情況,可這並不意味著所有的謎團就都解開了,恰恰相反,這只是讓他更加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偶隱藏著更多的秘密。
「是的,她原本的名字是人偶靈柩,」凡娜立刻點頭,同時也猜到鄧肯的意思,「您是想說,愛麗絲的力量也跟這一變化有關?」
果然無愧於這百位以內的編號——雖然放在失鄉號上還是很菜。
不知為何,他卻突然想起了在海燕號爆炸之後出現的那個湮滅教徒所說過的一句話一一
街區上空的蒸汽管道在冒著白霧,來自蒸汽核心的熱能正在被輸送到各處的關鍵節點,用於融化管網樞紐和動力站的冰雪,大型除雪機也開了出來,這些冒著滾滾黑煙、發出低沉轟鳴的大傢伙轟隆隆地駛過街道,清理著重要的交通線。
這場雪幾乎下了一夜,直到太陽昇起,世界之創的餘暉在陽光下消散,金紅色的霞光沿著街道漫進城區,紛紛揚揚的雪花才漸漸停息下來。
但他和迄今為止出現過的其他複製品都截然不同——這背後不可能沒有原因。
「不,是好事,」鄧肯立刻搖了搖頭,「你很堅強,而且很好地保護了自己,邪教徒絕不無辜。」
鄧肯靜靜地看著那人偶,
良久,他臉上才突然露出一絲笑容:「是好事。」
從某種意義上,她跟這些詭異扭曲的「複製品」其實是同源的。
「以我的經驗,這是在為更大的行動做準備,如今城中的複製品只是個開始,匕首島上的侵蝕也很可能只是另一個更大的試驗場,」鄧肯點了點頭,「他們還嘗試將匕首島上的汙染輸送到寒霜本島,雖然這一行動被阻止了,但那說明他們的行動到了某個很關鍵的階段。」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異常099的強大力量是消失了
在愛麗絲的木箱被「轉化」之後,她就只不過是個有些詭異的、能夠活動和思考的詛咒人偶而已,而且又菜又慫還憨的一比,卻沒想到她會在今天表現出如此詭異的能力,怎麼說呢……
她晃動的幅度有點大,腦袋快掉下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視線,在繃帶的縫隙間,他的目光透過旁邊這髒兮兮的窗戶,投向了寒霜這鱗次櫛比的尖頂與屋簷。
「所以是好事,」凡娜笑著說道,「有力量從來都不是壞事——失去控制才是麻煩。現在你能幫上我更多的忙了,愛麗絲。」
「這見鬼的天氣……」
愛麗絲眼中全世界的人身上都有漂浮的「線」,唯獨自己身上沒有,而且自己所佔據的軀殼也沒有······所以,這所謂的「線」並沒有連線在血肉之軀上,而是象徵著某種更本質的東西?是靈魂?還是人格?
「你能控制它,對嗎?」
鄧肯問道。
墓園沉重莊嚴的鐵藝大門吱吱嘎嘎地開啟了,身披厚外套的老看守把用於固定大門的掛鉤掛在柵欄上,看了一眼城區方向的街道。
鄧肯這邊思索著,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愛麗絲的臉,終於連這遲鈍的人偶都感覺彆扭起來,她下意識地扭了扭脖子:「船長……您一直盯著我看…我怪緊張的。」
「這……」愛麗
絲又想了想,抬起手比劃著,「這我的能力是壞事麼?」
「靈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