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時候這雙舊子被喊到一百一十文便無人喊價,旁邊趙玉婉聽得眉開眼笑,低聲道:“一雙舊襪子且也有人搶著要,煞是好笑。”
陳芝芝掃了一眼趙玉婉,微皺了一下眉頭,便低下了頭。
倒是趙金珍小聲責道:“佛門唱衣是莊重之事,你不可在旁邊說笑嘲諷,不然我們立刻離開。”
趙玉婉自知自家這張嘴又亂說話了,忙用手捂嘴搖頭,表示不會再亂說話了。
那雙舊絲已被一百一十文拍下,執事又拿出一雙絲襪,清楚叫道:“白綾襪一雙,嶄新。”
“又是襪子。”趙玉婉雖捂著嘴,卻還是極失望的嘆息,看來
說話的毛病且是改不了的。
子菱笑道:“想必拍買之物是與衣物有關的物事,所以才叫做唱衣,這詞倒也恰當好處。”
不一會時間,這雙白綾襪以三百文的價拍出。
“深青色絲被一床,緋綿綾制,已舊,足三陌起價,足陌喊價。”又是一件物事拿出唱衣。
這會時候正殿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有人竟相加價,不一會便叫價到五十陌值五千文錢,見著喊價太高,那位執事自是婉言提醒各位喊價者請三思而行,毋要後悔。
就這樣唱衣足個時辰之後,所有物事皆賣出。
待一切唱衣完成之後自以為長老再次誦經作為終結。
聽到有比丘離開正殿,大家都知唱衣結束,忙出了偏殿到廂房,唯恐有人知道幾人偷聽之事。
剛才在偏殿擔心被人發現,自是緊了門窗,所以各小娘子都被悶熱了子菱回到廂房,也顧不得一二,倒了一杯涼水一鼓作氣地喝了下去。
方仙妹、趙金珍與陳芝三位小娘子是端杯細喝著冰水,不失閨秀之風。
這會趙玉婉也滿一碗涼水,擦著額頭上的汗,叫道:“煞是熱死我了。如今看來這唱衣也沒甚可聽可看的日裡這些出家人倒是莊嚴穩重、道貌岸然模樣,怎麼一唱衣就弄得佛門聖地亂哄哄的足俗世中大俗人。難怪不許我們進去觀看,自是怕失了形象。”
趙金珍也是拿自家堂妹那張嘴沒辦法只得無奈道:“這些話你且不要亂說了出去。”
趙玉婉笑道:“我也在這裡偷偷說罷了。不過唱衣得的錢財用做甚事?”
方仙妹平日博覽眾書,也算是幾位小娘子中最有學問的解釋道:“這些錢財自是用在長老的葬禮開銷上,若還有多餘的錢兩就會分配給這些為圓寂長老唸經、參加他的葬禮,以及出現在唱衣場上的比丘尼。而且如果收入很豐厚,則一部分錢財要送入寺院倉庫,又稱抽分,並且一切的賬目都是要署名後佈告出來。”
趙玉婉這才瞭然點頭,“原來如此。”
子菱低嘆道:“今日我葬你,明日自有他葬我,大家都是同樣的歸宿。”
這會小娘子們皆沉默不言,想來卻在思考子菱所說之話。
倒是陳芝芝打破沉默,淺笑道:“已午後,不如都歸去了才是。”
趙玉婉一聽,卻有些不樂道:“難得有機會出趟門,這般早早回去幹甚,你剛才就多有別扭,實在有些假意。”
陳芝芝自是有些微惱,只是臉上不動聲色:“趙二姐這話是甚意思?”
趙金珍也道:“妹妹今日怎回事,說話越發離譜失禮了。”
趙玉婉一臉委屈,埋怨道:“我平日最不喜歡扭捏作態之人,大家出門玩樂,自是圖個開心隨意,可這位小娘子總是一副放不開的模樣,掃大家興不說,還做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樣。”
邊說邊手指一點陳芝芝方向,又道:“你且長得極美豔,但行為舉止卻是暗學著我家姐姐,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這般斯文作態反是破壞了你的美麗,讓人看著不順眼,不如學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