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藥王下了迷魂咒並且盜走了解藥的事實。天衣無縫,除了我和你,沒有人知道誰才是真兇,動手吧。”
奕嵐雖然手心裡密密的都是汗水,但是他仍然神智清醒的問道:“我為什麼要相信你,萬一你事後告發我怎麼辦?”
韓朔不屑地笑笑:“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如果我想殺你,根本不需要如此地大費周折,直接令人砍了就可以了。我給你創造機會讓你報仇,你成為藥王谷的主人為我辦事,各取所需,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聽到這些,奕嵐不再猶豫,的確,天下他最大,如果他想陷害他根本就需要這樣。
在韓朔的唆使下,奕嵐一步一步地走向失魂落魄地癱倒在椅子上的藥王。師父師父,你可曾記得,在十五年前,有一個婦人帶著她病危的丈夫來向你求救,你答應救治的條件就是讓那個婦人陪你一夜,婦人答應了,在丈夫痊癒之後上吊自殺,她無法忍受失貞的自己。
師父師父,你可曾知道,我就是那位婦人的兒子,我躲在房門後親眼目睹了你強迫我母親的每一幕,我親耳聽到了我父親痛苦的低吼。他在我母親自殺後沉迷酒色,荒唐度日,在痊癒三年後失足掉落山崖致死。他這樣荒唐地死去,完全辜負了母親的一片心意。
師父,你可曾知道,我是怎樣地忍受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人侵犯卻無法反抗的痛苦,我是怎樣地忍受拜在你門下,忍辱負重向你學醫的痛苦,我等這一刻,十五年了。你不配成為藥王,你救了人,卻把更深的痛苦施加到人家身上,你救人只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
一步一步的逼近癱倒的藥王,眼前母親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一點一滴地回憶起來,仇恨像是拼布一般遮住了他的雙眼,他的眼前,不是一個鬚髮皆白的男子,而是一個冷眼看著自己父親奄奄一息卻無動於衷的惡魔,是一個冷笑著撕扯掉母親衣衫的惡魔。
是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從掌中寶變成孤兒,是他,把自己當成畜生一樣地看待,一有了新藥不管他願不願意都拿他來試藥。
直到現在,奕嵐還鮮活地記得,當他被迫灌下新藥,痛苦地在地上自戕的時候,師父只是冷著一雙眼睛不屑地看著他,在他的心裡,他的地位就等同於一隻試藥的老鼠。
現在,他就這樣地倒在他面前,任他魚肉。只要他死了,他作為大弟子可以理所應當地繼承藥王谷的一切,還不用揹負罪名。
刀起,血濺。
殷紅的血像是蜘蛛網一般從藥王的身下向四周蔓延開來,像是罪惡的藤蔓一般扼住慾望的咽喉,勒得奕嵐無法呼吸。他終於下手了,他終於擺脫了十五年的噩夢。在他感受到藥王灼熱的血飛濺到自己臉上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失聲痛哭,爹,娘,你們看見了嗎,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用非人的要求來威逼治病,我不會像藥王那樣喪心病狂,我會用我的醫術去救每一個需要的人。
韓朔在一旁,冷冷地笑著,看著奕嵐揮起匕首的那一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銘心國的江山,只歸一個人。
第四十章 叔叔
在服下解藥後兩個時辰,柯遐再次替鳳卿華把脈,已經徹底無恙了。“卿華,走吧,現在去找你的父親吧。”柯遐淡淡地笑著看著鳳卿華,頗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鳳卿華烏黑的髮絲隨著蹬蹬的馬蹄聲在空中隨意地飄散開來,回眸淺笑,莫負韶華。
兩匹雪白的馬載著它們的主人一起奔向炙熱的遠方,這種踏馬而歸的感覺讓鳳卿華覺得有一種帶著夫婿回家看爹孃的感覺,這算是回家嗎?雖然她住在隴北,但是她爹是銘心國的人,她娘也是銘心國的人,那她就是銘心國的人。
柯遐在馬上也不安穩,用扇子敲敲鳳卿華的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