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妮到酒吧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
大老遠的,就能看見酒吧門外倚了個高大的人影,正低著頭點菸。
許傲抬頭的時候,正好瞧見穿著一身暗紅色的人揚手將手裡的車鑰匙扔給負責停車的侍者。
他直起身上前,就見走來的人意外的挑著眉:“親自出來等著?真叫人受寵若驚。”
“說笑了,”偏頭吐了口中的煙,許傲垂手:“這是我目前拿得出的,對褚大小姐的最高規格待遇禮了。”
褚妮的腳沒停,徑直越過人額,抬腳往裡走,站在門處的迎客侍者微傾身行禮。
手裡才點的煙被他反手掐滅扔進剛進來的垃圾桶裡,許傲快步跟上去。
這個時間段的酒吧已經陸陸續續進了人,雖不顯得擁擠,卻也並不空蕩。
到吧檯前時,許傲上前一步,抬手將緊貼吧檯的椅子拉出來,然後站到一旁去。
等著人落座。
腳下停了停,褚妮垂眼看了看那明顯為自己拉開的椅子,揚眸看了他一眼,偏腳,在旁邊的高凳前站定。
手彎裡掛著的外套被她放在椅背上,側身拉過椅子就坐了進去。
隨後對著裡頭的調酒師道:“蒂蘭,謝謝。”
收了眼看著自己手裡的空椅子,許傲笑了笑,側身坐進去,也朝裡面開口:“和旁邊這位小姐一樣。”
剛拿到酒的褚妮看了他一眼。
一身浪裡野氣的少年,身上那股子凌駕在骨子裡的混,比起初次見面,更多了抹戾氣。
她偏頭回去的時候,垂眸啜了口酒。
耳邊卻響起那人的聲音,他忽然轉了話頭問:“你們富家子弟,是不是都是這般驕傲?”
放下杯子,褚妮反問。
“何出此言?”
倚著吧檯的人側了身去,端起酒杯往唇邊碰的時候,嘴角勾起笑:“以前見過。”
急促閃爍的燈光裡,褚妮看見對方仰頭喝了酒後,唇瓣蠕動著說了什麼。
她眯著眼辨識了一番,應該是:很多。
“看樣子,有點故事?”
映在昏暗霓虹下的人放下酒杯,側頭看她,勾唇笑後回了眸去。
“誰還沒點過去呢?”
指梢在杯壁摩挲,褚妮捏起酒杯,嘖了一聲:“我可不是什麼富家子弟。”
這倒是叫許傲側了目,“這話又怎麼說?”
墨色長髮的女孩呵笑的時候,眉間的戲謔靈動得要掉進她握著的酒杯裡:“貼切點,應該說暴發戶二代。”
褚氏最早,是上流社會中,人人皆知的忽然富戶,而且是毫無基地的發家。
如今雖在圈裡頭沒了這種明面上的稱號,卻也依舊被不少自認為貴族的門氏暗自看低。
許傲一愣。
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失笑道:“若是可以,這二代我也是願意當的。”
畢竟,錢這種東西只要從出生就有,他想應該沒人會在意究竟是不是有地位。
不過……
“褚大小姐到底還是謙虛,如今的褚氏在京都這一方天地,地位可是今非昔比。”
並非是人們所言那般,一個毫無根基的暴發戶。
“時間是會改變一些東西的,就比如說現在的你,同樣也是今非昔比,”她的話中別有深意,回頭揚眸看裡頭的時候,便又是另一副勾唇的淺笑模樣:“one ore cup,thank you”
他隨之一笑,“是褚小姐過獎了,我可比不得褚氏那般的家庭。”
指梢抵著杯底柱推進去,褚妮歪頭,半枕著腦袋去看他,忽然開口:“許傲。”
許傲:“嗯?”
她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