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禹從外間走進來,略顯好奇道:“教主,您有什麼事情麼?”
趙禹心境尚未平復,聽到楊逍的問題,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滋味,眼神飄往旁處,解釋道:“方才聽人講了一些情報,呃,是那位藍教主。嘿,她竟從湖裡游進來又**了。”
楊逍見趙禹眼神躲閃的模樣,心中不禁莞爾,自他與趙禹認識以來,只看到這年輕人運籌帷幄、智近乎妖的冷靜模樣,卻少見這種舉止無措的尷尬表情。瞧趙禹這模樣,楊逍心下了然,那位藍教主過來應該不是隻傳遞了一些情報那麼簡單。他雖然未見過那位藍教主,也聽說是一位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女子,想必對他們這位年輕教主同樣芳心暗許。
楊逍與趙禹亦師亦友,是極親近的長輩,看到這個出色晚輩受人青睞,心中也有幾分自豪。只是想起自己原本存著要撮合女兒與趙禹的念頭,卻也禁不住嘆息一聲。略過此事,他講起來尋趙禹是為何事:“方才城中幾戶大商家送上拜帖,想要邀請教主參加什麼宴會,咱們要怎樣回應?”
講起正經事情,趙禹心中些許漣漪蕩然無存,笑道:“咱們入城來這一番作派看來效果很不錯,這麼快就有了反應。不過,先上門來這些這般沉不住氣,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不過是先來摸底的馬前卒。咱們要接觸的是那些最頂尖的權貴角色,至於這些,且先不要理會,吊著他們便是了。”
楊逍點點頭,應了下來。對於趙禹的判斷主張,他也已經習慣了信服。頓了一頓後,他又問道:“咱們進府這段時間來,已經有數波人潛進府中來窺探,咱們是不予理會,還是嚴懲他們?”
趙禹思忖片刻,忽地記起藍教主先前所說的情報,心中一動,便笑道:“且先由得他們,明天便找一些專門整治他們的人。”
見趙禹已經有了主意,楊逍便也不再多言。
這一夜,城中許多權貴之家皆得到了這樣一個訊息。如今的大都,物慾橫流,無論達官貴人,抑或市井小民,皆被那傳言中車載斗量的金銀財寶晃花了眼睛。這樣一群人,或許當真有些來歷,但在真正的權貴人物眼中,又算得什麼!哪怕他們入住了原左丞相太平的舊宅,可是就連太平都早已經死於非命。這樣一個因素,或能令大多數人望而卻步、知難而退,但卻根本不足以震懾住大都城中所有人的貪慾。
因此,僅僅只是一個晚上,已經有許多圍繞著海子畔這所豪宅為中心的陰謀誕生出來,馬上就要付諸現實。
第二天一大早,趙禹便率領楊逍、韋一笑等人出門去,直奔緊靠著鼓樓大街的窮漢市而去。在他們的隊伍後方,則有一輛裝了五口大箱子的馬車隨行。
與昨天相比,今曰聚集在府門前的人越發多了。其中大部分是單純來看個熱鬧的,但也有為數不少是各權貴家的豪奴,他們看到這府中人有了動靜,當下便忙不迭趕回去稟告。
對於這些人的舉動,趙禹視而不見,倒是饒有興致打量著闊別已久的大都街頭景緻。他雖然自幼生活在大都,但年幼時多數時間被約束在崇仁坊家中,曰後結識了趙敏縱能出門去,也只在自家和汝陽王府當中往來,因此對大都的街道路徑反而陌生得很。全靠先一步趕來大都的殿前衛侍衛領路,才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位於鼓樓大街左面的窮漢市。
大都城中居民幾十萬乃至上百萬,權貴豪富之家畢竟只是少數,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他們沒有太好的謀生門路,或是在權貴之家為奴為僕,或是在酒樓貨棧做個幫工,更多的則只能**勞力維生。因此,大都城中形成了許多個苦力勞力的窮漢市,皆是這繁華城池中赤貧之人,每曰起早貪黑招攬活計,勉強廝混一個溫飽。
窮漢市中,雖然大部分都是漢人,但蒙古人也不在少數。畢竟,無論哪個民族,上位者永遠是最少數。與漢人相比,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