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身上散發出的肅殺之氣讓周圍人不自覺的縮了縮,與費長樂迎面走的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那年冬天,雪下的很大。
弗卡斯縮在牆角,不住的吞嚥唾液來緩解喉嚨的腫痛。要死去的絕望感籠罩著這個脆弱的男孩。
他是怎麼受了那麼重的傷的?弗卡斯絞盡腦汁才想起,他是偷了村頭老王家的雞,被老王家8歲的兒子逮到,才被老王打到半死。
老王就是個潑皮,但人人都怕他,因為他的生命之紋從肩膀長到胸口,有一巴掌那麼長!
要死了吧,弗卡斯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越來越慢,上一秒說的話,下一秒彷彿就忘記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不想死!
身體深處爆發出如岩漿滾過般的劇痛,震天的巨吼過後,弗卡斯站了起來。
餓!餓!
一把抓起比自己還要高的石缸,弗卡斯才發覺自己的力量大的驚人,猛地低頭看去,弗卡斯倒吸一口氣,從肩膀到肚臍,如一條黑色巨龍盤踞在遍佈著青紫色傷痕的瘦弱胸膛上。
生命之紋覺醒。
當天夜裡,弗卡斯吃到了自從記事起最飽的一頓飯。於此同時,王家三口,暴斃。
弗卡斯告訴自己,為了達到目的,有時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為了治老太太的病,他手上不在乎再多加幾條怨債。
剛走出醫院大樓,一輛黑色的轎車就駛到了他面前。從副駕駛走出的人正是方健,方健看了費長樂一眼,開啟身後的門。
孫雅仁微眯雙眼,並沒有看費長樂,目視前方,淡淡的微笑:“我說過,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答應的。”抬起右手,方健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從座底拿出一個黑色皮箱,開啟,是滿滿的鈔票。
“50萬,買你半年。”孫雅仁從容的點上煙,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費長樂的決定。
費長樂看著箱子裡的鈔票,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抬起頭,深邃的雙眸看著萬里無雲的天空。
如果上輩子的弗卡斯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裡,或許他會去考取功名。在戰場上廝殺是他的使命,但骨子裡費長樂還是喜歡安定的。
他這輩子只想學好專業,做個同聲傳譯,或是開個公司,享受上輩子沒來得及品味的生活,但顯然是不可能了。
目光注視著孫雅仁微微有些細紋的眼角,費長樂道:“好。”
“除了上課,你剩下的時間都由我支配。”孫雅仁讓費長樂簽了一式雙份合同,扔給他一個紙盒,開啟一看是手機。
“手機裡有電話卡,24小時等我電話。”說罷,馬雲關上了後車門,把黑箱子放到費長樂的腿邊,神眼始終帶著深深的防備及隔離感。
看著車緩緩的駛出自己的視線,費長樂彎腰,提起腳邊的箱子,很沉,很有重量感。對費長樂來說如石子一般的重量,此時卻很感到有些吃力。
一個強者,可以隱於深林,隱於市井,可以收斂鋒芒,過平常人的生活,甚至比平常人還要沒有存在感,但並不代表,他們可以忍受別人侵犯自己的底線。
孫雅仁之所以會在此時恰恰好好的出現,必定是隨時監視著他的生活,抓準時機與弱點,一舉出擊。
孫雅仁慘白的面板與尖銳的牙齒,讓費長樂想到了一個動物,狼。
現在的自己算什麼,狗? 費長樂按下電梯的按鈕,電梯門緩緩的閉合,視線落在樓層顯示的螢幕上,右手稍用力,握碎了鋼製箱把。
交付了手術的費用,按照隱形的規矩,給相關的醫患人員一些好處,並換了特護病房後,昏迷的奶奶被推進了手術室。
把奶奶送進手術室,費長樂走出醫院大樓,由於生命之紋的敏感性,醫院裡流動的生命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