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到當她抬起手的時候,手心裡一陣冰涼。
樓下的兩人偶爾的搭著話,但更多的是沉默。期間寧母進來看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大礙就又出去了。
徐穆楠到廚房給寧綺安倒了杯水,她接過陶瓷杯,這個陶瓷杯是大學的時候,鹿安親手做出來送給她的,看著陶瓷杯,心裡猛地一陣不安。、
忽然她站起來,想起什麼似的腳一拐一拐地往樓上走,徐穆楠快步上去扶住她,“怎麼了?”
她緊張道:“我想上去。”
“為什麼?”
“我的房間……”
寧綺安欲言又止的模樣,徐穆楠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似乎有什麼,二話不說,抱起她就上樓。
房門依舊是開著的,裡面不見鹿安的身影,徐穆楠走到床沿把她放下,眼裡盯著房間的某一角,徑自地走了過去,抬手掀開。
見到裡面的場景的那一瞬,只是稍微地吃驚了一下,也許他是猜到裡面的情形的,很久以前他也來過這個房間,只是那時候他只看了一眼這個角落就走了。
寧綺安想阻止,卻來不及,或許,也有不想。
徐穆楠看著玻璃架子上放置安妥的各種馬克杯,玻璃架延著壁面嵌入,在角落形成一個三角形,一共三排,每一排都放著馬克杯,那是他那幾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送的。
那時候他問她想要什麼,她每次都說:“要杯子,漂亮的杯子。”答案每次都沒變過,以至於後來,每次他回國前去挑選給她的禮物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杯子。
給鹿安的比較費腦,她的禮物不能重樣,送女孩子的又得精緻,所以得費心思。
想到這裡,他難得的有些走神,當察覺身旁有人靠近時,才回過神來。
徐穆楠望著玻璃架上的第一隻馬克杯問:“每一隻都在?”寧綺安沒有回答,他接著問:“因為捨不得用?”
當低沉的聲線從喉間輕輕溢位,很容易扯動人心,扯的身旁的人悸動,扯得門外的人難受。
“別人送我的禮物我一向保護得很好……”在她無力的辯解間,徐穆楠蹲下,開啟擱置在玻璃架下面的櫃子,取出一張畫,畫紙上面的筆畫線條幼稚怪異,看不出畫的什麼,卻跟他書房裡夾在書本的那張一樣,不成畫,不像話。
畫紙的下面是一盒圍棋,棋盒壓著棋盤,他一同取出。
圍棋是新的,乾乾淨淨,沒有灰塵覆蓋。
他把旗盒和棋盤放回原位,只是拿著張畫站起來,“這畫留著沒什麼意思,扔了吧。”毫無情緒的語氣,淡淡的聲線,說不出的疏冷。
徐穆楠抬手想把畫仍進垃圾桶,卻被寧綺安一手搶過來,他挑了下眉峰,冷冷地看著她,眼神疏淡。
她卻低著腦袋,不敢看他,“這是我的。”
“這是我送的。”
“送了,就是我的。”
“那我要回來。”
寧綺安終於抬起腦袋,不甚明白地望著他,他卻笑道:“你收回了情感,我只要回一張畫,不過分。”
“你是在……怪我?”
他的眼神依舊冷淡,卻說:“不怪你。”
寧綺安一時激動起來,“你怪我離開,可那天你又為什麼沒有來機場?如果你來了也許……”
“也許什麼?”徐穆楠打斷她,嘴角勾著諷刺,“你想告訴我,如果那天我去了,你也許大概會留下來?你會留下來嗎?還是,即便你沒想留下來,卻又怪我不去留你?”
寧綺安被說得一時語塞,聲音咽在喉間,極其不舒服。
那天他沒去機場,她是失望的,失望到使得離開的步伐更為堅決。
一室的靜默,卻讓徐穆楠猛然回攏理智,敏銳地發覺似乎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