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榮華?!喈喈也曾直截了當地跟他說:“爺若想在外頭養個人,我就只當不知道!可爺若是想將那些個不乾不淨的東西帶回府裡,除非我死了!”
永瑢當時苦笑不得,便道:“你想哪兒去了?我就是去聽聽曲放鬆一下,真若養了個那玩意兒,我也丟不起那個人!”
蔽月樓,對永瑢而言,就是個閒來消遣地兒。他不愛聽戲,就愛聽曲,可唱曲的都是女子,而且還是風月女子,不能養在王府裡,所以也只能自己來這兒了。
為了顯示磊落,永瑢每次來,都是白天,而且都會邀請幾個兄弟一起來,也算是個見證。
其中永瑤幾乎回回都來,他也聽膩歪了宮裡太監唱的崑曲,還是蔽月樓的小曲聽著悅耳些。
永瑤笑嘻嘻對身旁的煙兒道:“怎麼樣,這裡不錯吧?”——蔽月樓雖不大,卻十分雅緻,整個樓都包下來,一個個漂亮的清倌兒上臺,唱曲的唱曲、撫琴的撫琴,有的來來一支胡旋舞,也是十分美妙的。
“還行吧……”煙兒鬱悶地道,曲調倒是不錯,就是人醜了些。
永瑢用扇子敲打的手心,道:“後頭還有絕妙絲竹呢!”說著,永瑢問那老鴇:“鳳首姑娘呢?叫她出來彈一曲箜篌。”——鳳首,是蔽月樓裡第一號的清倌兒,那一手箜篌之音,宛若崑山玉碎,連教坊司的師父們都自愧不如。
老鴇面露為難之色,“按理說六爺駕到,鳳姐兒就算斷了腿也該出來獻藝,可偏生鳳姐兒前日練曲的時候,不慎斷了弦兒,割傷了手指,實在是沒法彈箜篌了。”
永瑢略有些失望,不過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都傷了手指了,自然彈不了。
可旁邊的十一阿哥冷了臉,他淡淡道:“今兒可是六哥做東,賞臉包下你們整個蔽月樓,那鳳首既然是蔽月樓的臺柱,就算不能彈奏,也該出來給六哥敬酒,否則也太不懂規矩了!”——在永瑆眼裡,這不過是個惺惺拿喬的窯姐兒,在皇子阿哥們駕前,也敢這般派頭,簡直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十一阿哥的脾氣,做兄弟的幾個自然清楚,可永瑆實在替永瑢說話,永瑢自然不好反駁。而永璟、永琰也都是皇子阿哥,表面溫和,骨子裡哪個沒幾分傲氣?所以倒也頗為贊同十一阿哥的話。
至於永瑤,他滿是好奇地問:“那個鳳首長得漂亮嗎?”
永瑢笑著道:“秀色可餐。”
永瑤喜歡欣賞美人,便連忙點頭道:“那就叫她出來瞧瞧吧,我來這兒好幾次了,還沒見過呢!”
如此一來,老鴇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只得連忙去親自去請鳳首姑娘出來見客。
唯獨煙兒,一臉的百無聊賴,不過是個人類女人,能有多漂亮?反正肯定不長毛……
片刻後,老鴇歡笑著道:“鳳首姑娘來了!”話語畢,先聞見香風襲來,端的是旖旎纏綿。
只見一個身穿石榴紅羅裙的女子翩然從樓上走了下來,那女子腰肢纖細,宛若楊柳,裙袂翩翩,隱約露出一雙三寸金蓮,精巧無比。蔥白似得柔荑上握著一方月下牡丹團扇,團扇半遮面容,只能瞧見兩彎遠山眉、一雙秋水瞳,這欲掩還休的風情,端的是惹人矚目。那右手的食指上果然包了幾圈紗布,隱隱沁血,可見是真的傷了手指頭。
永瑆看了,忍不住暗啐一句:“故弄玄虛!”
她屈膝做萬福,嬌聲柔柔道:“鳳首給幾位爺請安了。”說著,那團扇輕輕落下,露出一張豔色絕世的臉蛋。
永瑆神色一痴,暗想,這風月之地,竟藏了這般動人銷魂!
永瑤目光清澈,笑著讚道:“果然是個大美人!”
鳳首嬌俏一笑,軟語滴瀝道:“這位小爺過獎了,鳳首不過蒲柳之姿,承蒙幾位爺捧場,才有今日。”說著,他從老鴇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