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望天又仔細檢視了伍英身上的夾袍,卻無法找到另一塊絹裹。
伍明珠雙目神凝,盯住在伍英的屍體上,哺喃說道:“大哥,你陰靈有知,給妹子一點護佑,讓我找到你那一片藏絹。”
口中祈禱,兩道目光慢慢移動,停在伍英的褲管之上。
忽然間,他發現伍英褲管上,有一處微微隆起。立刻動手,撕破了褲管。果然,那裡藏有一片絹裡。
上面也有乾枯了的血液字跡。寫的是:“西側有清泉”。
伍明珠低聲念道:“湖畔南角斷崖下,青松西側有清泉——二叔,這兩句話完全了。”
井望天道:“賢侄女,這兩句代表什麼意思呢?”
伍明珠道:“二叔,這一點,侄女不敢妄言,容侄女推敲之後,再提出一得之愚。”
井望天道:“如單就字意而言,十分清楚,英兒重傷之後,在一處群山環繞的湖畔停過,南角處有一座斷崖,那裡有一株青松,青松西側,有一道由山中流出的清泉。”
伍明珠道:“大哥向具心機,也許他這兩句留言中別有解析,容侄女多想想。”
井望天道:“唉!賢侄女,這件事,表面上似是一件普通的江湖衝突,仇殺,事實上只怕不簡單,有著很複雜的內情。”
伍明珠道:“二叔是否發覺了什麼?”
井望天道:今夜中,咱們伍家堡中來了夜行人……”
伍明珠怔了一怔,道:“來了什麼人?
井望天道:“新近崛起江湖的一個門戶,稱作‘地鼠門’,是一個很詭異,而又很難纏的門戶,他們自號為鼠輩,大部在夜間活動,擅長暗器,暗算,崛起江湖不久,已經引人側目了。”
伍明珠道:“他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井望天道:“被我發覺的有兩個人,目下還在堡中。”
伍明珠道:“二叔準備如何對付他們?”
井望天道:“我不想和他們動手,那會替伍家堡招來很多的災禍”
伍明珠道:二叔一向豪氣干雲,對地鼠門似是有些畏懼。
井望天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一般的人施用暗算,都在情非得已時,才偶一為之,或是性命交關,情急保命,施展出鬼域伎倆;但地鼠門中人瑜,是自承鼠輩,一向不以正當手殺對人,他們晝伏夜出,沾沾自喜於用詭計算人。”
伍明珠道:“二叔閱歷豐富,智計過人,珠兒一向佩服,不過處置進入堡中這兩頭地鼠,珠兒倒有一些愚見。”
井望天道:“賢侄女請說。”
伍明珠道:“二叔如真要放他們離去,何不大方一些,留他們吃喝一頓義釋而去,他們雖然不知感恩,也總不能因此結仇。
井望天道:“賢侄女高明。”
伍明珠道:“珠兒拋磚引玉,還要二叔細作策劃。”
突然報收集的三塊絹裹,就燭火之上燒去。
井望天只看得暗暗點頭道:這丫頭才慧尤勝英侄許多。心中念轉,口中說道:“賢侄女,英兒留下的隱秘已毀,咱們也不再怕洩漏了,我想盡快辦完了英侄的喪事,就到黃山一行,找到那座湖和那一株青松,但不知賢侄女是否願同往黃山一行?”
明珠道:“為了大哥的遺密,珠兒自當一行,這是大哥性命保下的隱密,不能查個明白出來,那就使大哥死不瞑目了。
井望天改變了主意,吩咐堡丁,高挑了四盞氣死風燈,團團地把那座矮屋圍了起來。
由總管李正的口中,井望天證實了兩個夜行人一直未曾離開。
矮室中的人,倒是沉得住氣,室外燈火通明,仍然隱伏不動。
井望天手執鐵骨折扇,行到矮室門外,重重咳了一聲,道“兩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