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告訴商甲琰說,“琰琰,你媽去幫陳怡看孩子了,估計要吃完晚飯才能回來。”
商甲琰不滿的嘟囔一句:“媽就是這樣,自己家的人不管,對別人家的事反而很熱心。”
父親明白商甲琰和母親孃家人宿怨已久,為了不引起商甲琰的反感,只好勸說道:“別生氣了琰琰。你想吃什麼,讓瑾瑾給你做吧。”
“反正住到這裡就沒好事,我也習慣了。”商甲琰跑到廚房去找乙瑾了。
母親痛說過無數遍“革命家史”,商甲琰早已耳熟能詳,甚至能一字不差地複述。
母親原籍湖北,出生在重慶。母親剛出生時備受姥爺姥姥嬌寵,後來家裡陸陸續續添了二姨三姨以後,母親就不被重視以至於忽視。時不時地,母親就會懷念穿著紅皮鞋白襪子,被姥爺牽著手走在重慶的大街小巷裡,吃遍重慶美食的逝去時光。
十歲那年,母親和二姨三姨被姥爺姥姥帶到了群英市,從此落地生根,母親開始了為姥姥家“當牛做馬”的生涯。例如母親九歲開始幫助姥姥蒸饃做飯,照顧兩個舅舅,以及拆洗被子等“力所不能及”的家務。母親下鄉當知青時,把掙的工分換成毛線給姥爺打一件毛衣,“溫暖”牌的。母親上班一個月開21元工資,上交給姥爺20元,剩下1元買草紙牙膏等日用品。
結婚以後,為了幫舅舅存彩禮錢,母親每月開40元工資仍然給姥爺10元。80年代初,姥爺開口向葉母親索要一臺黑白電視機。那個時期乙瑾剛剛出生,家裡的經濟抓襟見肘,每個月都是借錢度日到開資還上。但是孝順的母親還是聯合二姨三姨,讓姥爺實現了願望,收看了電視節目。就在買電視那一年,商甲琰和乙瑾沒有如以往一樣,穿上新衣服過年。
商甲琰偶爾也會聽見母親抱怨,為什麼姥爺不能收斂消費,減緩女兒們的負擔。
記得姥爺參加工作時,在廠裡是技術骨幹,一個月工資80多元,比廠長的還高。在60年代,養活一家人綽綽有餘,而且還能經常改善生活。但是姥爺每當開資後,總是呼朋喚友去喝酒吃肉,頂多一個月能給家人剩下2,30元就不錯了。
母親做為家中的頂樑柱,只得帶領二姨三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在門口開墾菜地,拾煤核撿廢品,甚至母親還去做過短期保姆,這都是母親心中不能觸及的隱痛。
作者有話要說:
☆、和姥姥家的恩怨情仇
商甲琰自從乙瑾出生後,就被放在姥爺家寄養。不過那時母親會多給些生活費,否則商甲琰“屋簷下”的生活定會難過。
初中以後,商甲琰一般情況下不願去姥爺家。因為商甲琰“不忍”姥爺失望,家裡條件不好,不能給姥爺捎來糖菸酒之類的好東西。姥爺這個人很直率,只要商甲琰空手而來,絕不會挽留商甲琰吃完飯再走,免得商甲琰的小舅舅小舅媽臉色不好看。
姥爺最歡喜三姨一家人來,因為三姨夫的父親在糧食局當人事科科長,三姨家裡從未斷過緊俏物資。三姨每次來姥姥家,要麼提來兩瓶酒,要麼拿來一包白糖。一見到三姨,姥爺總會用無與倫比的溫柔聲音吩咐姥姥,快給“三丫”做她最愛吃的飯,“三丫”必須吃完飯才能走。
姥爺對二姨家的陳怡表妹也不熱情,雖然二姨婆家有錢,但二姨身受姥爺真傳,而且更勝一籌。二姨不但每次去姥爺家兩手空空,並且“雁過要拔毛”,臨走二姨還要帶走姥姥烙的油餅或者蒸的花捲。
商甲琰尤記初中二年級,有一回和陳怡洗完澡,因為澡堂距離姥爺家數步之遙,於是來到姥爺家打算喝口水再走。
待商甲琰和陳怡喝完水,第一鍋蔥油餅的香味鑽入了商甲琰和陳怡的鼻子裡,商甲琰和陳怡很想吃一張,但畢竟還沒有修煉到二姨的高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