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音張了張嘴,一時又說不出話來。
她已經去過外面,不可能安慰餘秀,因為外面的世界太詭異恐怖了,沒有人可以肯定自己能活下來,而且安慰的話對他們這些解密者來說毫無意義,只有經歷過恐怖,才深切感受到那是一種無法逆轉的無力和絕望。
「你自己小心一點。」她只能這樣說。
餘秀點頭:「我會的。」
兩人相望了一會,餘秀就轉身離開,寧音手在兜裡翻了翻,又叫住餘秀,將其中一張日記紙給她:「這是我從密室中帶出來的詭異之物,你拿著,它可以記錄發生在你身上的詭異事件,你要是覺得上面出現的內容是兇險的,可以提前規避。」
「那你呢?」
「放心吧,我自己也有一張。」
因為兩張日記紙在寧音一個人手上的話,詛咒娃娃會絕對幹擾,日記紙就發揮不出自己的能力,所以多出來的一張對她而言是比較雞肋的,正好餘秀是她的好友,給她的話,也能讓餘秀多一個保命手段。
餘秀也是知道寧音前不久破解了一個密室,能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還把保命的詭異之物給自己,眼裡立刻泛起水光,用力抱緊寧音,然後不再猶豫,大步離開了。
寧音看著餘秀遠去的背影,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回家,她沒有告訴餘秀,其實自己明天也要出發了。
晚上簡單收拾一下行裝,除了基本的物品之外,她把隨機骰子和日記紙也一併帶上,隨即抬頭看了眼坐在電視櫃上的詛咒娃娃,即使不帶它,它也會一直跟著自己,自從知道可以反利用詛咒娃娃後,她就沒那麼恐懼它了。
第二天早上九點,寧音準時來到城牆門。
第23章 車票
她來得不是最早的一個,也不是最遲的一個。
沒多久,所有人都來齊了。
因為是白日極熱時分,光線耀眼灼熱到甚至有些刺目,幾人又逆著光,寧音連忙站到城牆根下,躲在半明半暗的邊兒上,這才用眼睛打量集合在一起的幾個隊友。
這次安排進入第三密室的解密者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這比寧音預想的還要多,她還以為只是五六個人,雖然不能以安排的人數來判斷密室的難度,但還是有一定的參考意義,一般解密者還是會認為安排的人數越多,密室的難度會越恐怖。
從過往的資料來看,團隊規模越大,死亡率就越高,這一定程度上側面地證明密室的危險。
也許第三密室放置太久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分部估計是出於這種考慮才會安排多一點人,而他們這一隊人與其說進去破解,倒不如說更像是派進去探索。
至於這次負責帶隊的是戴著眼鏡叫舟杭的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親切近人的樣子,穿著也十分考究,找不出半點皺褶,言談舉止散發出一種讓人信服的個人魅力,幾人中算是最為出眾的,事實上這裡近一半的隊友都站在他身旁。
寧音沒有靠得太近,但也沒有離很遠,只是隔了三步的距離,彼此認個熟臉也足夠了。
此外也有兩人比較引人注意,他們沒有像別的隊友一樣圍在舟杭身邊。
前者很冷漠,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臉生人勿近的孤僻感,一個人站得有點遠,跟人保持著一段距離;後者緩緩走到寧音旁邊,也似是來躲陽光的,然而他的臉色很白,像雪一般,近乎於透明的瓷白,顯得嘴唇很紅,細長的眼簾自然地半垂著,而他在這高溫天氣下,身上還穿著長款白色羽絨,一股子懶懶的病弱氣息,偶爾從嘴裡傳來一陣陣要命的咳嗽聲,惹得寧音訊頻側頭看去。
她都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還沒進密室就要病死了。
身旁的男人似有所覺,掀掀眼簾,看向寧音,咳嗽了幾下後,突然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