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有靈,想要用萬靈之血,汙穢自身,為什麼?”她如此的疑惑不解,乃至於將這個問題,直白的說了出來,聲音並不小。
血海翻湧,金丹散發出熠熠神輝。
它的耀眼,任何事物都遮擋不住。
“為什麼?我也要問,為什麼?天地萬物,無論是先天所生,還是後天締造。都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我受造化而生,經聖人教誨,可謂這世間最高貴的存在。”
“但是為什麼,憑什麼?我必須要將我的一切都奉獻出來?憑什麼,那些企圖得到我、吃掉我的傢伙,可以不勞而獲的得到我的一切,而我卻只能將自己無數年的積蓄,拱手奉上,最終歸於虛無?”
“我不服氣!所以我要以萬靈之血自汙。金丹有缺,才能劈開一條超脫之路。我要主宰我自己的命運,而不是將一切的榮耀,最終歸於旁人。”
金丹在血海之中,不斷的轉動,震動著空氣,發出聲音。
它···或者他,他的話充滿了悲憤,有一種對命運的控訴。至於直接指明對太上道君的不滿,他卻不敢。
無論他心中有著何等樣的怨怒,這話他都不敢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但是···你被煉製出來,就是作為一粒丹藥存在的啊!”冰龍王此刻也有些懵,雖然金丹的控訴,她大體也能明白,但是卻又無法理解。
丹藥和寶物、法器等都不同,它更像是一種等同於食物的消耗品。作為食物,拒絕接受這種設定,怎麼想都是有些古怪的。
金丹瘋狂的震動空氣,發出怒吼:“可惡!可惡!你覺得我是丹藥,活該被吞服。我今日卻要將你們都煉丹,化作萬靈血丹,與我融合,破除我身上的金丹特性。”
“我將化作一枚有著萬靈詛咒的毒丹,再也沒有人敢覬覦我。而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辦法,開啟通往我自身寶庫的鑰匙。將那代表大羅金仙的實力,徹底據為己有。”
這金丹雖然猖狂,雖然殘暴,乃至有些瘋狂。但是顯然智商是不太夠用的。
短短几句話,就已經洩了底。
冰龍王眼神明亮,已經看到了正在靠近的古傳俠,於是繼續拖延時間。
“你這麼做,難道不怕太上道君嗎?”
“你是他親手煉製的金丹,你的命運是太上道君親手定下的。你現在這麼做,就是在違抗太上道君的命令。莫說是太上道君容不得你,即使是這兜率宮有靈,只怕也容不得你。”
冰龍王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其實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箇中世界,就已經足夠誕生有著明確意志的天意。而兜率宮內是一個多元世界,比大世界還有龐大許多倍。
按道理應該誕生天意,而這天意同時也是兜率宮的宮靈。
只是倘若真的有宮靈,為何又會讓這金丹肆意妄為?將這大好的聖人道場,攪亂成如此德行,變得血海滔滔,邪異非常。
金丹和生靈打交道並不多,大多數時間都是隱藏在暗處,積蓄血池的力量。故而面對冰龍王的語言挑撥,果然上當。
“宮靈?你是說那個愚蠢的傢伙嗎?”
“他當然是會壓制我的,起初我為了說服他在兜率宮內栽種龍魂樹,就已經和他大費唇舌,他卻死不鬆口。不過,他是太上道君留下的暗手之一,負責傳承太上道君的部分道統,我便從此著手,騙他返本歸元,化作了一片蘊含聖人真意的太上感應篇。”
“然後我便親手,將那部太上感應篇撕成兩截,分別送了出去。只等我脫胎換骨,自己掌握了大羅金仙之力,便去將之收回。”
“大羅金仙的力量,是我自己的。太上道君的傳承,也必須是我的。”
金丹越說越來勁,彷彿已經擺脫了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