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總是充滿了矛盾。
來時慾望高漲,此刻恐懼甚多,乃至於自己都未曾發現,他們在悄悄厭倦著生命的流逝。
連一境都不是的山匪,即便蘇良只是下意識用力便足夠抹去他的存在了。
圍觀山匪乃至潮水村村民們無不目瞪口呆。
那面容英俊,面板白皙的黑衣男子,就這麼一隻手捏斷山匪的胳膊,隨手再一拍,人便投之東海岸,墜入遠方大海,撲稜出一道水花而已。
刀疤臉目光一凝,他被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念頭驚得脊背一涼。
修士?幾境?
水娘害怕得緊,閉著眼睛不敢去看。
過了幾息,聽不見也看不到的她,才是慢慢睜開眼來。
入眼處是一道背影。
很高大。
“閣下不是潮水村人吧?”刀疤臉有些警惕。
他探查不出來蘇良的修為。
蘇良卻是連正眼都不曾給,而是轉過身,蹲了下來,一隻手搭在水孃的髮梢旁輕輕地碰了碰,滿臉都是笑意,不急不徐,嗓音溫柔。
“我叫蘇良。”
“水娘這個名字,很好聽。”
“這段時間,謝謝水娘照顧我呢。”
三句話後,他撫摸著水娘髮梢的手下移,遮住她的雙眼。
滿腦子想著啞巴哥哥居然會說話的水娘,呆愣在原地。
緊接著,天地之間升騰起異象,三百道光點突兀現身圍繞在蘇良四周。
隨後,他再抬起右手,輕微地打了個響指。
咔噠。
咔嚓。
響指落下,光點頃刻拉成光劍,瞬息呼嘯而過。
下山地土匪們發不出任何聲音,五十餘人頭顱高飛,皆死盡。
只剩下刀疤臉還能喘氣。
蘇良準備問點事。
如此仍不算完,三百飛劍再折返,各自挑起地上的屍首頭顱,扶搖直上。
最後在一道轟鳴聲響中,化作灰燼。
衝擊波蕩平方圓萬里雲。
刀疤臉眼睛已經不能再瞪大了,隨著空中悶響傳來,反應過來的他毫不猶豫地五體投地,連連磕頭:“仙人饒命,仙人饒命!”
蘇良視若無睹,只是鬆開左手,對水娘柔和說道:“好啦,壞人都被打跑了。”
隨著刀疤臉的跪地求饒,潮水村村長也瞬間跪地拜服。
兩人牽頭,剩下的村民同樣接二連三跪下。
水娘爹更是臉色煞白,目不轉睛地盯著蘇良,腦海中回想著讓對方給自己當女婿的念頭,直到一旁娘子扯了扯他的胳膊,才是慌忙低頭跪拜。
“啞巴哥哥...哦不...蘇...良?哥哥?你...你會說話啊?”
水娘話語剛落,餘光一瞥,忽然瞧見大家都跪下了。
那刀疤臉更是不斷磕頭。
而圍著他們的五十餘位土匪,如今都不見了蹤跡,只剩下馬匹來回踏步轉悠。
“嗯,啞巴哥哥會說話。”蘇良再度揉了揉她的腦袋,而後起身,環顧一圈。
他們在害怕自己嗎?
蘇良低頭看向右手掌心。
他記起來了一點東西,自己是修士,好像還是劍修...可,什麼是修士?什麼是劍修?
不明白。
潛意識告訴蘇良,自己很厲害。
這一點他也有所察覺。
其實這些天他壓根兒就沒怎麼餓過,水娘一家的食物吃與不吃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身上時不時會暖一陣,有著用不完的勁兒。
先前的光劍他也說不明白,全都跟著感覺走。
但從刀疤臉